不敢見他的。只是此人驍勇善戰,最是詭計多端,也不得不防。於是大祁國君命人帶話給丞王,令其不帶一兵一卒,卸下鎧甲武器,布衣簡裝進城。
陸予騫收到大祁國君的回覆,精神奕奕,開心不已,然而有人卻憂心忡忡起來。
真的,女人真的不適合殘酷血腥,而狠戾無情的戰場。當言語知道陸予騫要隻身入敵營,便日夜寢食難安,只覺得他是瘋了。
他攻佔大祁城池,殺戮大祁將士,齊人恨他入骨。不帶一兵一卒已經是極限了,還不讓他帶武器,大祁這哪像是誠心談判?分明是要他羊入虎口,去送死!
陸予騫明白言語的心思,他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的跟她解釋。
重逢後的這些日子,兩人朝夕相對,言語對陸予騫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她心裡很清楚,平時私下裡他對她百般寵愛包容,但遇到這種大事時,她阻止不了他的計劃。
事實上,就算她能阻止得了,她也不能阻止,因為這是陸予騫肩上擔負的使命與任務。
大昱將士深入敵國長期作戰,糧草供應勞民傷財,將士身體疲憊,戰鬥力下降,還有大沅虎視眈眈,等待著漁翁得利。作為一軍統帥,陸予騫必須想辦法;以求在損失最少的情況下速戰速決,隻身犯險實屬無奈,但也是最快且達成最好效果的法子。況且她也不想再看到鮮血橫流、屍橫遍野的戰爭場面。
他的心機謀略令她佩服,雖然擔憂避不可免,但她也相信他的應變能力。除此以外,她還有些憤憤不平,她鼓著腮幫子,為他打抱不平,“你四哥不也在這裡嘛,他為什麼不去?他是哥哥,理應擋在弟弟前面。”
陸予騫聞言冷笑一聲,捏捏她的鼻子,“他不拿我做擋箭牌,已是善心大發。要他替我擋風險?簡直笑話。”
言語心下黯然,為陸予騫的兄弟情,感到悲哀。他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來回摩挲,軟糯著聲音笑說:“無關緊要的人,我不在乎。我有你,有你一人愛我,關心我,替我擔憂,就足夠了。”
她抓起他的手,細細的親吻他掌心裡的刀疤和老繭,溫柔低語,“對,你有我,我的心永永遠遠黏在你身上。”收攏雙臂緊緊抱住他,悵悵溫言:“你安心去,可以想我,但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裡等你回來,你一定得注意安全。”
他聞言什麼都沒說,褪去她的衣衫,與她抵死糾纏在了一起。
……
陸予騫進大祁國都的前一日,從大昱的洪州邊境傳來訊息,不知是何原因,大昱和大沅同盟翻臉。大昱睿王的兵馬與大沅正在激戰,睿王以少勝多,大沅丟了一座城池。第二日,沅使再次入齊宮,催促大祁國君快些拿定注意,兩國簽訂協約後,大沅即可派兵協助大祁。
同盟國之間,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說翻臉就翻臉。大祁國君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輕易上當。他心道,這一定是昱沅兩國合力上演的苦肉計,目的就是促使齊沅兩國儘快簽訂合約。
大祁國君依舊敷衍沅使,因為他在等待著陸予騫的到來。他要看看那廝能耍什麼花招,到時他權衡利弊,做出最合理的決定。
沅使進齊宮覲見的當天下午,陸予騫如約而至。當晚大祁國君設佳宴,以美人對其盛情款待。陸予騫赴約佳宴,美人婉拒,談笑風生間,他笑言,“家有嬌妻,實在無心再看旁人一眼。”
大祁國君舉杯邀飲,“丞王殿下痴心一片,可謂至情至性,令人動容。”
陸予騫舉杯與其對飲,謙虛地道:“哪裡,哪裡。本王與王妃情投意合,王妃賢淑溫柔,對本王深情不渝,本王回以真愛,實屬夫妻間常事一樁。家事也好,國事也罷,本王做人做事一向如此。”
藉以此事轉折到了正事上,陸予騫簡明扼要,對大祁國君坦誠布公。他說:“本王此番前來的誠心,無需多言,您已然看到。如今時局,咱們亦心知肚明。今日您可以擄本王做人質,也可以即刻殺了本王,但能否阻止我大昱鐵騎踏破你大祁山河,無需多言,聰明人一想便知。若是陛下同意本王所言,山河依舊錦繡,百姓生活安泰,您也可一世富貴榮華享之不盡。陛下是明君,許多話無需多言,您一定明白其中的道理。”
此番陸予騫和大祁國君談判的條件是,若是大祁主動歸降大昱,大昱封大祁國君為齊王,大祁國都外加周邊三座城池做他的封地,從此後不再兵戎相見。若是大祁國君固守己見,堅持等著大沅派兵協助其攻打大昱,那麼大昱奉陪到底。不日昱軍鐵騎將毫不留情的踏破大祁山河,屆時大祁國君非但做不成什麼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