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本就沒什麼是他在乎的,他自己的生死他早已漠然,唯有白霽昀──他喜他亦喜,他悲他亦悲,他要他生他便生,他要他死便死……2&ldo;少主公,請快些穿上禮服吧,錯過了吉時可就不好了……&rdo;膽小的僕人都不敢進來,遠遠地躲開,唯有他這伺候了主公三代的老者才敢接下這最艱鉅的任務,來勸說陰晴不定的少主公,主公雖然也是喜怒無常的人,行事卻決不會像少主公這般飄浮不定、任性妄為。這成人禮對於少主公是何等的重要,眼見便要到了行禮的吉時,少主公還在這裡與這些下等舞姬打情罵俏,實在是辱沒家門,白成在心裡頗為鄙視白霽昀。白霽昀不在意了看了一眼白成這個在白家頗有分量的僕人,名為僕,實則已然是半個主子,就連他爹也會給他三分薄面,可是他是白霽昀,這白都裡出了名的怪胎,就這麼乖乖聽了他的話又怎麼可能?&ldo;老頭,急什麼?&rdo;白霽昀美得不似男子的臉加上一抹輕浮的笑,更加抱緊懷中的舞姬,在她的臉上輕啄了幾下。&ldo;少主公,你還是快些換上禮服……&rdo;舞姬感覺到白成投來殺人的目光,整個身體僵直了起來,忍不住勸著,突然她發現白霽昀那散漫的丹鳳眼一下子凌厲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多言了,她的心中一慌,她真的是忘記分寸了!慌忙跳出白霽昀的懷抱,瘋了似的磕頭求饒著:&ldo;少主公饒命!少主公饒命!&rdo;&ldo;哈哈哈──&rdo;白霽昀突地大笑,那綻開的笑容便是這白都內最豔麗的女子也只能自嘆不如,&ldo;饒什麼命?既然你要求饒,我便成全了你,白成你不是至今未娶妻嗎?我便將她許配給你了!&rdo;&ldo;少主公玩笑了,白成一介閹奴,一心伺候的便是主公和少主公,何況這舞姬是舞工房的,賞賜於人還須按規矩辦事。&rdo;白成說得畢恭畢敬,言語中卻帶著一絲不屑。白霽昀冷笑了一聲,立刻又換上了輕佻的嘴臉說道:&ldo;伺候我?好啊,那你脫了衣服來伺候,我雖然對男子興趣不大,對於老男人更無興趣……不過念在你一心為白家服務,又暗戀我父親多年未果,少主公我便好心一次,當下父親的替代品慰藉慰藉你。&rdo;語畢,白成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他本是武將,與現在白家四大武將比起來絲毫不遜色,便是因為竟戀上了最不該戀上的人,自願放棄了大好前程,自宮做了白家的管家,白竑欣賞他的能力更欣賞他的忠心,所以讓他成為在白竑身邊最久的人。只是他喜歡主公這事他一直謹慎地掩飾著,便是主公也不知曉,卻被這行事荒謬的少主公漫不經心地道破,一瞬間,他生了殺念,但這少主公畢竟是主公唯一的子嗣,生生地壓住了心中的不快,僵笑著道:&ldo;少主公的玩笑未免開的太大了,白成對主公只有忠心無他心……少主公更不該有斷袖的念頭,若是主公知道了……&rdo;白霽昀眼睛一眯,白成真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他以為父親視他為心腹,自己便動不了他嗎?&ldo;呵呵……&rdo;白霽昀又笑了開來,語氣一轉,像是在撒嬌地說,&ldo;成伯伯,你可千萬別在父親那裡嚼舌根,那可是不男不女的變態才會乾的事,我這就去換禮服,保證不讓你因為這件事而受罰,不過就算父親怪罪下來,我一定會向父親求情,讓他給成伯伯上宮刑,橫豎成伯伯你也沒什麼好宮了,也不用怕什麼,是吧?我去換衣服了,哈哈哈──&rdo;瞧著白霽昀總算肯去換衣服的身影,白成的臉色更為難看,他一心一意服侍的是主公,可不是這個不知分寸的黃毛小子!3白竑等自己的兒子等的火氣都已上來,象話嗎?正賓都來了,他這個要行禮的人居然還沒有來!若非獨子,他連殺白霽昀的心都有了,這個兒子未免太不知分寸了!不僅是白竑,一旁站立的人都是等的焦急,雖還未到夏天,但是四月天氣已經漸熱,今日溫度頗高太陽又烈,一身正式的華服厚重得更是讓人汗流浹背,而下面的武將大多還穿著盔甲,守在廟宇大門之外,頂著烈日,那滋味更為難受。擔任正賓的是族中德高望重的老者白竑的叔公,已經是年近七旬,不比下面武將能夠承受這番炎熱,等了沒多久便是大汗淋漓、臉色漸白,沒有等到白霽昀出現已經受不住暈了過去。頓時周圍的人都慌亂了起來,顧不得先前排好的位置,衝去前去關心這位老者,端茶送水解衣透氣,要是這正賓出了事,這冠禮還行什麼?一時之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