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個公司就夠黑了,而他還是黑裡添墨,不止一次把錢往自己個兜裡揣。
其實他不想這樣做的,而且知道這樣做沒有好結果。
可偏偏那種境況就像看著個裸體女人站在眼前一樣,心裡明明顯得不應該,可生理卻不受控制,非要特麼撲上去,事後就使勁的自責,然後再遇到,又開始犯老毛病。
“我特麼怎麼是這種貨色……我原本以為我本性善良、三觀很正、嫉惡如仇、甚至他媽的還除暴安良過呢。”
大兵深深的自責著,儘管他身上曾經的那個大兵已經所剩無幾了,可偶而“大兵”總會出現,然後讓已經成為“顧總”的他良心備受譴責。
“人格分裂?我的人格分裂了?”
他突然驚起,想起這個嚴重的事,本來覺得醫生是扯淡,可現在體會到後果了,焦慮、抑鬱、失眠,又開始如影隨行的跟著他,有幾天需要靠劉茜秘書帶的藥才能入睡,每每想及這個原始股盤子做得這麼大,肯定有一天會崩掉,他就開始頭疼,焦慮,然後恐懼像性慾勃起一樣,怎麼也壓不住。
“什麼人格分裂?”李振華司機好奇問道。
“噢,沒事。”大兵搪塞著:“其實他媽的,都是人格分裂……你看那些當官的道貌岸然,其實背後都是男盜女娼;你看咱們經銷裡的美女不少,一個個如花似玉,恰似淑女,其實都是賤貨破逼;還有我們這些商人,一個個滿口仁義,其實都在斤斤算計……還有特麼的那些警察,個個表面偉光正義,其實唱的是變臉好戲;就普通人也這鳥樣,見了領導恨不得當兒子,柴米油鹽累得像孫子,偶爾上網發洩一回,又覺得自己是老子……哈哈,李師傅,你說是不是?”
“好像是,顧總您總結的,相當準確,最起碼我就分裂了。”李振華無語道,最後的生活寫照似乎適合與他。
“我這叫……”大兵一摁額頭,想歇後了,問李振華:“叫褲襠裡點燈,知道怎麼講嗎?”
“什麼意思?”李振華那會玩這一套。
“英明(陰明)……哈哈哈。”大兵失聲狂笑著,李振華也沒忍住,跟著笑了,說笑著就漸看到城市的輪廓,誰可料到出邪性事了,電話響了,還以為是屬下,大兵掏著手機一瞧,顯示的來電卻是洛寧的,他愣了接聽著:“喂,誰呀?”
“你猜。”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腔調。
大兵一下子喜出望外了,思維迅速轉換,逗著電話裡的八喜道:“我是草帽當鑼敲,想(響)不起來啊,你到底是誰?”
“耶,你還廁所裡搭棚,擺臭架子呢,再說一遍想不起來?”八喜斥著。
“哈哈哈……我說八喜,你文化又高了,咋想起我來了。”大兵樂得開懷了,恐怕這麼多日子裡,就數這一刻的高興是真實的。
“哈哈……我可不是鐵桶裡放炮,空想(響),我和九貴來彭州啦,下火車啦,你在哪呢?你要不管吃不管住,我們就不去找你了啊。”八喜道著。
“嗨,這不屁話麼?別別別……你和九貴等著啊,我馬上到……我可是天天做夢吃黃蓮,想得苦吶……哈哈……八喜,穿防盜褲衩了麼,小心點啊,彭州車站那塊賊多呢……哈哈,這次我非掏掏底,看你到底能整出多少鬼話來。”
李振華眼中,剛剛穩重、大氣沒幾天的顧總,瞬間又變樣了,變得開朗,變得毫無心機,變得他都不敢相信,像完完全全另一個人一樣。
車如離弦之箭,直駛火車站,風馳電掣都不足以代表大兵那急切的心情,他樂得像個小孩一樣手舞足蹈……
第032章心雄易老
有些事情是你無法忘記的,比如,懵然醒來,發現一個個陌生的面孔,發現自己腦子裡成了空白。那種恐懼是無可名狀的,經過過這些的大兵對此體會尤為深刻,在那個恐懼的世界裡留下的溫情不多,大多數都來自於那些窮得天天吼五大慫的哥們。
噢,看見了,八喜正蹲在車站站外路牙上,懷裡抱著包,嘴裡啃著什麼,讓八喜意外的是,居然還多了一位女人,老粗的大辮子,腰臀也不細,像加強female版的八喜。偏偏那女的,似乎和九貴很親近,兩人焦急地盯著路上瞧。
大兵悄然無聲踱上來,伸著脖子一萬個好奇地瞧,發現的八喜呃地一聲,被啃著的冷地瓜噎住了,萬分艱難地把這口嚥下去,還是老驚訝了,眼前的大兵,西裝筆挺、襯衫雪白,皮鞋是光可鑑人,臉上是帥氣逼人,腕上還有塊鋥亮的表,和一品相府那些買得起別墅的有錢人打扮如出一轍了,怎麼著就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