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並沒有上鎖。
看到眼前的一幕,飛鳥驀地面目僵結,腳下沉重得如墜了大石,一動不動地滯在門口。屋中,一張大床倚在西牆,葡萄紋錦的棉被半邊搭在塌上,半邊垂地。最令他不能容忍的,是一個男人正坐在床邊,不緊不慢地繫著衣帶……
怒不可遏,飛鳥隱忍不住,三步並作兩步,抬手一拳就向著男人的面門揮去。男人五指一張,將那來勢洶洶的拳頭握在了手心。
“義弟!”男人張惶地看著橫眉立目的兄弟。
“你對得起琳兒麼?”飛鳥怒叱,狠命地把拳頭甩脫男人的掌心。
面對這樣的質問,楊樂天yù言又止。飛鳥看見他衣衫不整,看見了他坐在沁兒的房間裡,還好他的兄弟遲來了一步,沒有看到剛才比這更加尷尬的場面……
………【第十九章 誰該負責】………
() “楊樂天,你要對我負責!”沁兒捏著棉被,提到了胸口,只探出一條潔白如玉的胳膊。
楊樂天捏著棉被的另一角,遮住了下半身,只露出結實光亮的胸膛和直挺挺的脊背。他嘆息一聲,從容地看著沁兒:“我已經有了妻兒,如何對你負責?”
“啊——”沁兒驚得抽回了玉足,由於棉被內空間狹小,不經意間觸到了對方的腳掌。她漲紅了臉,宛如一朵怒放的紅玫瑰,低聲道:“你……你休了琳兒,娶我!”
娶我,娶我,娶我……一聲聲渴望的呼喊,如轟雷般傳入了男人耳畔。
楊樂天漠然不答,手指一勾,運功驅動玄魂劍,“嗖——”玄魂劍從劍鞘中躍出,飛至椅端挑起了他的衣袍,復又飛回主人掌心。將衣袍披在身上,長髮甩在肩後,他才一字一頓地答道:“不可能。”
這三個字聽不出任何感情,沁兒一時間茫然若失,從身邊扯了衣裳過來,一邊慌亂地穿,一邊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幾乎要哭了出來。
聽到耳畔傳來的嗚咽,楊樂天靜默地轉頭:“我們昨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相信我。”
“沒有發生?”正低著頭提鞋的沁兒抬起頭,順手將一隻馬靴朝楊樂天劈頭蓋臉地擲了過去,含著淚:“你說,我們這樣……”她用手揉皺了胸前的肚兜,蹙眉:“我們都這樣了,過去一夜,會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負責?”
“對你負責?”楊樂天將剛剛接住的那隻靴子丟回給沁兒,冷哼:“別說不可能,就算是可能,我若娶了你,你的主子會同意麼?”
“這……”沁兒垂頭,忽然靈光在眸中一閃:“我們可以逃啊,逃到天涯海角,藏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去,難道以你的武功也沒有自信保護不了我麼?”
垂頭整理著衣袖,楊樂天輕笑,他倒是想和琳兒寒兒去一個隱匿避世的地方隱居,遠離江湖上的紛爭,不是也沒能實現麼?但讓他和麵前這個女人在一起,他辦不到,更別說什麼雙宿雙棲的隱居了……
然而,他覺得說得已經夠多了,不想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畢竟面前這個女子在大漠中救過他的命,還不止一次的被他看了去,他覺得有些對不起沁兒。
“我可不想過被人追殺的生活。”楊樂天找不出什麼恰當的話,才勉強擠出這麼一句來。
沁兒嚴肅起來,眉心蹙得更緊:“可惜,你現在已經陷入被追殺的困境了,我的主上並沒有打算放過你,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用不著你的提醒。”依是淡淡的口氣,楊樂天不慌不忙地穿著衣袍。
定定地站在塌前,沁兒業已利落地穿好短襖華裙,忽然轉了另一種口氣:“楊樂天,告訴你,我就是柳飛揚派來殺你的!”她眼光一亮,狠狠道:“可惜剛剛在你熟睡之際,沒待機會下手,你才僥倖沒死!”
楊樂天手指一抖,他聽得出來沁兒說的是氣話,他知道那個女子是來保護他的,怎麼捨得他死。況且,怎麼會有人要暗殺,還傻傻地把這事情告訴那個被殺的人。
“唉,你若昨晚把我殺了,那麼柳飛揚會抱憾終身的。”唇角微微一挑,楊樂天的眸光變幻難測。
“為什麼?”沁兒居然順著楊樂天的思路問了下去,這樣思想單純的少女,還真討得楊樂天幾分歡喜。
楊樂天挑眉:“因為你的主子還沒玩過癮,他不是很喜歡捉弄別人的呢?”
捉弄?主上是要殺了他,他也能說得這般輕鬆麼?況且柳飛揚的那些手段,是“捉弄”二字可以解釋的麼,說是折磨、殘忍這些詞似乎更恰當一些。
半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