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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有辦法逃出去,你不擔心麼?尚且不說那些有的沒的,就是一會兒天亮,你認為我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衙門裡的那些白痴挑斷我的手筋?”

吳yīn天忍著翻湧而上的笑意,向楊樂天靠近,神秘兮兮地道:“我相信,等會兒你一定會乖乖聽話,哈。”

“行,那我們走著瞧。”楊樂天輕蔑地看他,“但是,尚有一件事我搞不懂,你既然武功在我之上,為何不馬上一掌殺了我,那樣,豈不乾淨?”

“一掌殺了你?”吳yīn天語聲一頓,緩緩搖頭,“那不是我的風格。”他的眸子裡泛起了一絲妖魅的笑意,自負而詭惑。

在楊樂天眼裡,吳yīn天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瑟縮在柳飛揚腳下、搖尾乞憐的一條狗了,而是一個血腥殘暴的邪鬼,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魔君。

不死星君轉身走了,在他推開大牢的鐵門離去後,那扇鐵門由著慣xìng兀自搖晃著,發出金鐵摩擦時的冷銳聲響。牢壁上燈盞的昏黃的光照在門口一張破舊的木桌上,原本在那裡看守的獄卒早已在吳yīn天踏入之前,就不見了蹤影。

楊樂天微微一笑,現在,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

然而,不等楊樂天揮手劈開木質的牢門,就見三個獄卒從鐵門後閃身進來。他放下手,抬眼看去,但見當前一個獄卒手中端著個冰冷的鐵盤,一把帶著倒刺的尖刀置於其上,在昏黃的燈火下閃爍著令人心顫的光芒。

“犯人凌風,行刑的時辰到了。”後面的一個獄卒掏出鑰匙,開啟了楊樂天牢門上的鎖,伸手將牢門推開。

退了一步,楊樂天指著頭頂小窗外的朦朧夜sè,詫異:“怎麼,不是應該辰時行刑的麼?幾位大人似乎來得太早了。”

“媽的,你還嫌早?爺還嫌晚呢,害我幾個兄弟折騰得半宿睡不了覺。勸你一句,把嘴給我閉好,省的兄弟幾個割了你的舌頭去,下酒。”

楊樂天不屑地哼笑一聲,怎料當前的那獄卒卻來了勁頭,拿起托盤上那把帶著倒刺的尖刀在俠客面前比劃起來,“你知道挑人手筋該怎麼挑麼?”

楊樂天笑著搖頭:“不知道,如此酷刑我當真沒做過。”

“好小子,看見這把尖刀能面不改sè的你是頭一個,等會兒爺幹活的時候一定叫你yù仙yù死!”獄卒壞笑,一臉橫肉隨之抽動。

“這裡是衙門,你們辦事也要依規矩來。規定了辰時行刑,現在才剛過寅時,這麼早動手,似乎不合王法?”楊樂天辯駁兩句,他不想鬧出太大動靜,要走,就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走,無謂傷害這幾名聽差辦事的獄卒。

“王法,這裡老子就是王法。”那獄卒罵咧了一句,抄起腰間的麻繩,一把抓住了楊樂天的手腕。

楊樂天搖了搖頭,反手扣住對方的腕子,向自己懷裡一帶,正要用右腳去掃那獄卒的小腿,便在此時,另一條腿橫在了他的靴前。他腳下一頓,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早了,早做完,早上路。”

是他!青衣俠客心中一震,彷彿瞬時被大石砸中了胸口,他緩緩地將目光從身下移開,抬起了眼睛。

………【第八章 手足相殘】………

() “飛鳥……”

楊樂天看著那張熟悉而又如雕塑般僵死的臉,心中一凜,他在那張臉上找不到一點謂之兄弟情義的東西。

“大哥,你忍著點兒,他們動作很快,不會……”飛鳥垂下眼睫,掩飾起什麼,艱難地說完後半句話:“不會太痛苦的。”

“義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楊樂天匪夷所思地偏頭看他,看著那個一身獄卒打扮的飛鳥,看著那個曾經為他赴湯蹈火的好兄弟。

飛鳥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已恢復了剛才石塑一樣的狀態,無情無義。

“我負責監刑,並一路押送你去京城。大哥,你就接受現實,你配合我一下,就算報答了你我曾經的兄弟之情。”

這一句話很短,卻是楊樂天這輩子所聽過最長的一句話。瞬間,他的jīng神為之一潰,腳下疏離地向後退去,直到後背貼上冰冷cháo溼的牆壁。三個獄卒,他本可輕而易舉地撂倒,之後遠走高飛。可是,為什麼,其中一個獄卒竟是他的義弟,而他的義弟還是來監刑的?

心寒的感覺幾乎將楊樂天的身體撕成了碎片,他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指甲摳入了牆壁。若論報答,他何止欠飛鳥一雙手,他欠他的是幾條命,穆無極、吳銘……甚至包括飛鳥的孃親穆蓮——若不是穆前輩將內功輸給自己,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