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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非閉,聽著眾弟子的歌頌,飄飄然的極是陶醉。他的長鬚在和師兄蘇星河鬥法之時被燒去一大片,但稀稀落落,還是剩下了一些,後來他暗施劇毒,以“三笑逍遙散”毒死蘇星河,這場鬥法畢竟還是勝了,少了一些鬍子,那也不足介意。心下又自盤算:“阿紫這小丫頭今日已難逃老仙掌握,倒是後房那小和尚須得好好對付才是。我的‘三笑逍遙散’居然毒他不死,待會或使‘腐屍毒’,或使‘化功大法’,見機行事。本派掌門的‘逍遙神仙環’便將落入我手,大喜,大喜!”足足過了一頓飯時光,眾弟子才頌聲漸稀,頗有人長篇大論的還在說下去,丁春秋左手一揚,頌聲立止,眾弟子齊聲道:“師父功德齊天蓋地,眾弟子愚魯,不足以表達萬一。”丁春秋微笑點頭,向阿紫道:“阿紫,你更有什麼話說?”阿紫心念一動:“往昔師父對我偏愛,都是因為我拍他馬屁之時,能別出心裁,說得與眾不同,不似這一群蠢才,翻來覆去,一百年也盡說些陳腔濫調。”便道:“師父,弟子所以偷偷拿了你的神木王鼎玩耍,是有道理的。”丁春秋雙目一翻,問道:“有什麼道理?”阿紫道:“師父年輕之時,功力未有今日的登峰造極,尚須藉助王鼎,以供練功之用。但近幾年來,任何有目之人,都知師父已有通天徹地的神通,這王鼎不過能聚毒物,比之師父的造詣,那真是如螢光之與日月,不可同日而語。如果說師父還不願隨便丟棄這座王鼎,那也不過是念舊而已。眾師弟大驚小怪,以為師父決計少不了這座王鼎,說什麼這王鼎是本門重寶,失了便牽連重大,那真是愚蠢之極,可把師父的神通太也小覷了。”丁春秋連連點頭,道:“嗯,嗯,言之成理,言之成理。”阿紫又道:“弟子又想,我星宿派武功之強,天下任何門派皆所不及,只是師父大人大量,不願與中原武林人物一般見識,不屑親勞玉步,到中原來教訓教訓這些井底之蛙。可是中原武林之中,便有不少人妄自尊大,明知師父不會來向他們計較,便吹起大氣來,大家互相標榜,這個居然說什麼是當世高人,那個又說是什麼武學名家。可是嘴頭上儘管說得震天價響,卻誰也不敢到我星宿派來向師父領教幾招。天下武學之士,人人都知師父武功深不可測,可是說來說去,也只是‘深不可測’四字,到底如何深法,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麼一來,於是姑蘇慕容氏的名頭就大了,河南少林寺自稱是武林泰山北斗了,甚至什麼聾啞先生,什麼大理段家,都儼然成了了不起的人物。師父,你說好不好笑?”她聲音清脆,娓娓道來,句句打入了丁春秋的心坎,實比眾弟子一味大聲稱頌,聽來受用得多。丁春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開朗,眼睛眯成一線,不住點頭,十分得意。阿紫又道:“弟子有個孩子氣的念頭,心想師父如此神通,若不到中原來露上兩手,終是開不了這些管窺蠡測之徒的眼界,難以叫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因此便想了一個主意,請師父來到中原,讓這些小子們知道點好歹。只不過平平常常的恭請師父,那就太也尋常,與師父你老人家古往今來第一高人的身分殊不相配。師父身分不同,恭請師父來到中原的法子,當然也得不同才是。弟子借這王鼎,原意是在促請師父的大駕。”

丁春秋呵呵笑道:“如此說來,你取這王鼎,倒是一番孝心了。”阿紫道:“誰說不是呢?不過弟子除了孝心之外,當然也有私心在內。”丁春秋皺眉道:“那是什麼私心?”阿紫微笑道:“師父休怪。想我既是星宿派弟子,自是盼望本門威震天下,弟子行走江湖之上,博得人人敬重,豈不是光彩威風?這是弟子的小小私心。”丁春秋哈哈一笑,道:“說得好,說得好。我門下這許許多多弟子,沒一個及得上你心思機靈。原來你盜走我這神木王鼎,還是替我揚威來啦。嘿嘿,憑你這般伶牙俐齒,殺了你倒也可惜,師父身邊少了一個說話解悶之人,但就此罷手不究……”阿紫忙搶著道:“雖然不免太便宜了弟子,但本門上下,哪一個不感激師父寬宏大量?自此之後,更要為師門盡心竭力、粉身碎骨而後已。”丁春秋道:“你這等話騙騙旁人,倒還有用,來跟我說這些話,不是當我老胡塗麼?居心大大的不善。嗯,你說我若廢了你的武功,挑斷你的筋脈……”

說到這裡,忽聽得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店家,看座!”丁春秋斜眼一看,只見一個青年公子身穿黃衫,腰懸長劍,坐在桌邊,竟不知是何時走進店來,正是日間在棋會之中、自己施術加害而未成功的慕容復。丁春秋適才傾聽阿紫的說話,心中受用,有若騰雲駕霧,身登極樂,同時又一直傾聽著後房虛竹的動靜,怕他越窗逃走,以致店堂中忽然多了一人也沒留神到,實是大大的疏忽,倘若慕容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