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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眼看己方人手越鬥越少,均萌退志,一人走向門邊,便去推門。那西夏好手喝道:“幹什麼?”刷刷刷三刀,向段譽砍去。

段譽眼見青光霍霍,對方的利刀不住的在面前幌動,隨時隨刻都會剁到自己身上,心中怕極,叫道:“你……你這般橫蠻,我可要打你玉枕穴和天柱穴了,只怕你抵敵不住,我勸你還是……還是乘早收兵,大家好來好散的為妙。”那人刀招越來越緊,刀刀不離段譽的要害。若不是段譽腳下也加速移步,每一刀都能要了他性命。

那漢人好手一直退居在後,此刻見段譽苦苦哀求,除了盡力閃避,再無還手餘地,靈機一動,搶到石臼旁,抓起兩把已碾得極細的米粉,向段譽面門擲去。段譽步法巧妙這兩下自是擲他不中。那漢人兩把擲出,跟著又是兩把,再是兩把,大堂中米粉糠屑,四散飛舞,頃刻間如煙似霧。

段譽大叫:“糟糕,糟糕!我這可瞧不見啦!”王語嫣也知情勢萬分兇險,心想段譽所以能在數名好手間安然無損,全仗了那神妙無方的凌波微步。敵人向他發招攻擊,始終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兵刃拳腳的落點和他身子間總是有厘毫之差,現在大堂中米粉糠屑煙霧瀰漫,眾人任意發招,這一盲打亂殺,那便極可能打中在他身上。要是眾武士一上來便不理段譽身在何處,自顧自施展一套武功,早將他砍成十七八塊了。

段譽雙目被迷粉朦住了,睜不開來,狠命一躍,縱到水輪邊上,攀住水輪葉子板,向上升高。只聽得“啊、啊”兩聲慘呼,兩名西夏武士已被那西夏好手亂刀誤砍而死。跟著叮噹兩聲,有人喝道:“是我!”另一人道:“小心,是我!”是那西夏好手和漢人好手刀劍相交,拆了兩個回合。接著“啊”的一聲慘呼,最後一名西夏武士不知被誰一腳踢中要害,向外飛出,臨死時的叫喊,令段譽聽著不由得毛骨悚然,全身發抖。他顫聲叫道:“喂喂,你們人數越來越少,何必再打,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向你們救饒,也就是了。”

那漢人從聲音中辨別方位,右手一揮,一枚鋼飄向他射來,這一鏢去勢本來甚準,但水輪不停轉動,待得鋼鏢射到,輪子已帶著段譽下降,拍的一聲,鋼鏢將他袖子一角釘在水輪葉子板上。段譽吃了一驚,心想:“我不會躲避暗器,敵人一發鋼鏢袖箭,我總是遭殃。怯意一盛,手便軟了,五指抓不住水輪葉子板,騰的一聲,摔了下來。

那漢人好手從迷霧中隱約看到,撲上來便抓。段譽記得王語嫣說過要點他“廉泉穴”,但一來在慌亂之中,二來雖識得穴道,平時卻無習練,手忙腳亂的伸指去點他“廉泉穴”,部位全然不準,既偏左,又偏下,竟然點中他的“氣戶穴”。“氣戶穴”乃是笑穴,那人真氣逆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一劍又一劍的向段譽刺去,口中卻嘻嘻、哈哈、嘿嘿、呵呵的大笑不已。

那西夏好手問道:“容兄,你笑什麼?”那漢人無法答話,只不斷大笑。那西夏人不明就裡,怒到:“大敵當前,你弄什麼玄虛?”那漢人道:“哈哈,我……這個……哈哈,呵呵……”挺劍朝段譽背心刺去。段譽向左斜走。那西砟好手迷霧中瞧不清楚,正好也向這邊撞來,兩人一下子便撞了個滿懷。

這西夏人一撞到段譽身子,左手疾翻,已使擒拿手扭住了段譽右臂。他眼見對方之所長全在腳法,這一扭正是取利的良機,右手拋去單刀,回過來又抓住了段譽的左腕。段譽大叫:“苦也,苦也!”用力掙扎。但那西夏人兩手便如鐵箍相似,卻那裡掙扎得脫?

那漢人瞧出便宜,挺劍便向段譽背心疾刺而下。那西夏人暗想:“不妙!他這一劍刺入數寸,正好取了敵人性命。但如他不顧義氣,要獨居其功,說不定刺入尺許,便連我也刺死了。”當即拖著段譽,退了一步。

那漢人笑聲不絕,搶上一步,欲待伸劍再刺,突然砰的一聲,水輪葉子擊在他的後腦,將他打暈了過去。那漢人雖然昏暈,呼吸未絕,仍哈哈哈笑個不停,但有氣無力,笑聲十分詭異。水輪緩緩轉去,第二片葉子砰的一下,又在他胸口撞了一下,他笑聲輕了幾分,撞到七八下時,“哈哈、哈哈”之聲,已如是夢中打鼾一般。

王語嫣見段譽被擒,無法脫身,心中焦急之極,又想大門旁尚有一名神色可怖的西夏武士站著,只要他隨手一刀一劍,段譽立即斃命。她驚惶之下,大聲叫道:“你們別傷段公子性命,大家……大家慢慢商量。”

那西夏人牢牢扭住段譽,橫過右臂,奮力壓向他胸口,想壓斷他肋骨,又或逼得他難以呼吸,窒息而死。段譽心中害怕之極。他被扭住的是左腕和右臂,吸入內力的背冥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