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鳩摩智獰笑道:“你怎知我內息走入岔道?當真胡說八道。”說著左手一探,嚮慕容復面門抓來。
慕容復見他五指微顫,但這一抓法度謹嚴,沉穩老辣,絲毫沒有內力不足之象,心下暗驚:“莫非我猜錯了?”當下提起內力,凝神接戰,右手一擋,隨即反鉤他手腕。鳩摩智喝道:“瞧在你父親面上,十招之內,不使殺手,算是我一點故人的香火之情。”呼的一拳擊出,直取慕容復右肩。
慕容復飄身閃開,鳩摩智第二招已緊接而至,中間竟無絲毫空隙。慕容復雖擅“斗轉星移”的借力打力之法,但對方招數實在太過精妙,每一招都是隻使半招,下半招倏生變化,慕容復要待借力,卻是無從借起,只得緊緊守住要害,待敵之隙。但鳩摩智招數奇幻,的是生平從所未見,一拳打到半途,已化為指,手抓拿出,近身時卻變為掌。堪堪十招打完,鳩摩智喝道:“十招已完,你認命罷!”
慕容複眼前一花,但見四面八方都是鳩摩智的人影,左邊踢來一腳,右邊擊來一拳,前面拍來一掌,後面戳來一指,諸般招數一時齊至,不知如何招架才是,只得雙掌飛舞,凝運功力,只守不攻,自己打自己的拳法。
忽聽得鳩摩智不住喘氣,呼呼聲聲,越喘越快,慕容復精神一振,心道:“這和尚內息已亂,時刻一久,他當會倒地自斃。”可是鳩摩智喘氣雖急,招數卻也跟著加緊,驀地裡大喝一聲,慕容復只覺腰間“脊中穴”、腹部“商曲穴”同時一痛,已被點中穴道,手足麻軟,再也動彈不得。
鳩摩智冷笑幾聲,不住喘息,說道:“我好好叫你滾蛋,你偏偏不滾,如今可怪不得我了。我。。。。。。我。。。。。。我怎生處置你才好?”撮唇大聲作哨。
過不多時,樹林中奔出四名吐番武士,躬身道:“明王有何法旨?”鳩摩智道:“將這小子拿去砍了!”四名武士道:“是!”
慕容復身不能動,耳中卻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只是叫苦:“適才我若和表妹兩情相悅,答應她不去做甚麼西夏駙馬,如何會有此刻一刀之厄?我一死之後,還有甚麼興復大燕的指望?”他只想叫出聲來,願意離開靈州,不再和吐番王子爭做駙馬,苦在難以發聲,而鳩摩智的眼光卻向他望也不望,便想以眼色求饒,也是不能。
四名吐番武士接過慕容復,其中一人拔出彎刀,便要向他頸中砍去。
鳩摩智忽道:“且慢!我和這小子的父親昔日相識,且容他留個全屍。你們將他投入這口枯井之中,快去抬幾塊大石來,壓住井口,免得他衝開穴道,爬出井來!”
吐番武士應道:“是!”將慕容復投入枯井,四下一望,不見有大岩石,當即快步奔向山後去尋覓大石。
鳩摩智站在井畔,不住喘氣,煩惡難當。
那日他以火焰刀暗算了段譽後,生怕眾高手向他群起而攻,立即逃奔下山,還沒下少室山,已覺丹田中熱氣如焚,當即停步調息,卻覺內力執行艱難,不禁暗驚:“那老賊禿說我強練少林七十二絕技,戾氣所鍾,本已種下禍胎,再練『易筋經』,本末倒置,大難便在旦夕之間。莫非。。。。。。莫非這老賊禿的鬼話,當真應驗了?”當下找個山洞,靜坐休息,只須不運內功,體內熱焰便慢慢平伏,可是略一使勁,丹田中便即熱焰上騰,有如火焚。
捱到傍晚,聽得少林寺中無人追趕下來,這才緩緩南歸。途中和吐番傳遞訊息的探子接上了頭。得悉吐番國王已派遣小王子前往靈州求親,應聘駙馬。那探子言道,小王子此行帶同大批高手武士、金銀珠寶、珍異玩物、名馬寶刀。名馬寶刀進呈給西夏皇帝;珍異玩物送給公主;金銀珠寶用以賄賂西夏國的后妃太監、大小臣工。
鳩摩智是吐番國師,與聞軍政大計,雖然身上有病,但求親成敗有關吐番國運,當即前赴西夏,主持全域性,派遣高手武士對付各地前來競為駙馬的敵手。在八月初十前後,吐番國的武士已將數百名聞風前來的貴族少年、江湖豪客都逐了回去。來者雖眾,卻人人存了自私之心,臨敵之際,互相決不援手,自是敵不過吐番國武士的圍攻。
鳩摩智來到靈州,覓地靜養,體內如火之炙的煎熬漸漸平伏,但心情略一動盪,四肢百骸便不由自主的顫抖不已。得到後來,即令心定神閒,手指、眉毛、口角、肩頭仍是不住牽動,永無止息。他自不願旁人看到這等醜態,平日離群索居,極少和人見面。
這一日得到手下武士稟報,說慕容復來到了靈州,他手下人又打死打傷了好幾個吐番武士。鳩摩智心想慕容復容貌英俊,文武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