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初九便輕車駕熟地找到李啟玄居室。房門緊鎖,初九不敢貿然進入,只先躲在牆角處,借屋外所值石榴樹做遮蔽,趴伏在窗外聽屋內動靜。
入耳是一老一少兩個聲音,老的是李啟玄,少的是喬淨。喬淨是李啟玄最得意的弟子,帶其隨身修行,也並不奇怪。
初九側耳以聽,原來李啟玄正在訓斥喬淨。
李啟玄蒼老的聲音一板一眼道:“不得鬥亂口舌,為師對你說過多少次,你怕是一次也不曾聽進去。”
喬淨爭辯道:“徒兒怎敢不聆聽師父教導?只是那些人實在欺人太甚,徒兒一時沒忍住……”
“顧畏於人,勿自輕躁。平日所習戒律,為師看你真是一句也記不得了。”
“……”
初九在窗外聽,也著實為喬淨師兄委屈。
李啟玄生就一副壞脾氣,如爆竹一點就著。他張口就是“不得”如何如何、“戒”怎樣怎樣,時刻不忘以清規戒律約束弟子行為。若有不聽者,李啟玄也自有對策在手,先把人叫去,噼裡啪啦一頓老君百八十戒唸完,人已經神志不清了;再不聽者,就拿拂塵抽他,等抽完人就氣息奄奄,哪怕有忤逆之詞也說不出口,便是因這個原因,李啟玄的拂塵大概一月便要換一把。但初九是例外,全觀不久就發現初九是顆油鹽不進的銅豌豆,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儘管往小黑屋裡打發,眼不見為淨。
沒受過李啟玄身體力行降罰的初九,不免對喬淨生出無限同情,感慨道:做學霸雖然有人上人的風光,卻也要先遍嘗苦中苦。
當然,一味的剛不符合道家推崇的境界,李啟玄作為一個得道高人,自然也是剛柔並濟,只是柔得比較不為人知。
李啟玄數落完喬淨,初九猜他此時該上老君百八十戒,估算時間還夠初九睡一覺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