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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快吩咐下去罷。”

梅昀風點頭,拿起信紙落筆寫了簡潔數語,綁在信鴿腿上,差手下拿到屋外釋放。

“夫人儘可寬心等候。”梅昀風道。

梅夫人頷首,面上稍露寬欣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吐露實情

青年死士安排一人守在城外密林入口處,而他則與其他同伴在洛陽城門外靜待梅昀風令下。其餘人都坐立難安之際,青年卻氣定神閒信步而行。

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純玉,你不擔心我們離開這會兒,林中出什麼變故,那我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青年名為謝純玉,其人形貌清俊溫和,氣質柔中帶剛,的確如良質美玉。他換下在小鎮所著灰褐短打,轉而穿一襲香色長袍,青色緞邊,翩翩然如世家公子,貴氣天成,全然不像遊走刀尖的江湖人士。

謝純玉朗聲笑道:“他們由南向北這麼長一段時間都忍得,到了這關口卻忍不得了?”

那人面有難色,答:“越是緊要關頭,越是緊張萬分。若此事了結,我等便可暫得安寧,免於生死奔波;若突生意外,數月辛勞可不就化為泡影了?”

謝純玉搖頭道:“陳兄此言差矣,越是緊要關頭,越是急不得。若無事,自然皆大歡喜;若有事,急也是徒勞啊。”

另一人笑道:“純玉能言善辯,陳老弟你莫要與他爭辯,爭不過的。”

陳姓人士也苦笑道:“是啊是啊,我真是糊塗了。”

謝純玉則道:“哪有?小弟我盡言心中所想罷了。”

三人說笑間,卻見一行人身著黑衣,從他們身邊疾行而過,領頭的更是全身罩在黑色斗篷內,不辨形貌,只有下頜在兜帽沿下隱隱可見。

待他們走遠,陳姓人士指其背影對其餘兩人笑道:“這是什麼裝扮?見不得光麼?可不是得了麻風病吧。”

另一人應道:“得了麻風病哪還有在外遊蕩的道理。我看這幾人步伐沉穩有力卻不聞腳步聲,料想應該是習武之人,陳老弟,你輕忽了。”

二人轉頭看向謝純玉,卻見謝純玉輕鎖眉頭,目光死死盯在遠去的黑衣人身上。二人詫異,因為謝純玉的目光絕不是看麻風病人的目光。

“純玉,可是有什麼異常?”

謝純玉先是點頭,俄而又搖頭。這一點頭一搖頭,倒把身邊之人弄得不明所以了。

“純玉,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純玉道:“方才那領頭之人與我擦身而過,不知為何,我卻有莫名的心悸感,似乎是曾與他熟識。但記憶中,又不曾出現過這等人士。”

“啊,怎會?那人渾身裹得嚴嚴實實,是男是女、是美是醜都無從知曉,這熟悉感又從何說起。”

謝純玉點頭道:“這就是了,我也正疑惑,大概是我一時錯覺。”

這時,用以同梅昀風聯絡的信鴿撲稜著翅膀降落到謝純玉肩頭,謝純玉從肩上將其捉下,解開它腳上所附的信紙,展開一觀。閱畢,對身邊兩人說道:“莊主命我等速入林中帶回公子。”

兩人表情肅然,道:“那事不宜遲,我們快進入吧。”

初九離開樹林,潛入城中。

客棧失火後,清微觀諸人便搬至洛陽西北的宜秋園。洛陽西北是僻靜荒涼之所,遍佈殘屋漏宇,矮小房舍間錯落著片片夾竹桃林,此時正值葉綠蔭濃,映著灰牆土瓦,興衰相照。也幸虧宜秋園在人煙稀少的西北處,讓初九一路如入無人之境,未遇到任何阻攔。

然而,行至宜秋園外,門口卻有武人三五成群來回巡視,觀其裝扮,並不是清微觀中人,初九心生疑惑。又繞至宜秋園後門,發現園外各處皆有人駐守,可謂密不透風。

如此陣仗,初九始料未及,一時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只好躲在夾竹桃樹叢中,靜觀其變。直到日暮時分,園外守備才稍有鬆懈。因到了用晚膳的時刻,等不及的便擅離職守,給了初九可趁之機。

初九待附近巡視之人離開,毫不遲疑翻牆而入。

落地是一片柿子樹,枝條上懸掛著累累碩果。初九行幾步,就在樹後藏匿片刻,靜窺四周情景,見無異常,才再行幾步,可謂如履薄冰。而不久,初九便發現園中情勢與園外迥異,園外是守備森嚴,園內卻幾乎不見守衛;間或有清微觀中同修失魂落魄地從初九身前行經,咫尺之間,竟未發現初九所在。

即便是初九這般遲鈍之人,也發現其中有極不尋常之處。但他無暇細想,一路直奔李啟玄居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