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賤之軀沾汙了聖上的龍榻,該當是罪。”
“起來起來,愛卿操勞國事以致病發,朕賞賜都還沒下,又怎會怪罪愛卿。”邊說流青雲邊用手去扶那趴伏在地上的冉夕顏。
本能的將身子一退,避開了流青雲伸過來的手,“微臣惶恐,豈能受聖上相扶,微臣還需趕往趙大人府上相商南水北調一事,還望聖上見諒。”
流青雲伸出的雙手停在半空,又緩緩收回:“愛卿莫要太過操勞,南水北調一事雖然迫在眉睫,可是愛卿的身體,在朕的心中,也同樣是很重要的。”
“微臣謝聖上恩寵,微臣定當將南水北調一事安排妥當,以報聖上恩寵之心。”簡單的將話推回,冉夕顏心中卻不無煩擾。
流青雲定定的望著這明明知道只要她開聲便可成為他後宮愛妃,卻偏要回絕他的女人,如此聰慧,放在朝堂,真是一大威脅,好在,她油盡燈枯,也做不出什麼大事,可是她偏不肯入宮為妃,難道的真的是因為斷情蠱?
“罷了,愛卿既然心心繫於國事,朕這便譴人送你回府。”
媚枋,極度疲憊的冉夕顏,半臥在軟榻上,身前,是一方案几,案几上,擺放著一副羊皮紙圖。
而她的身側,則坐著藍末然及白尚軒和趙先念。
這藍末然和白尚軒,同為原烈國皇室之子,卻為何一個隨了原皇室白姓,一個卻為藍姓,冉夕顏並沒過問,而白尚軒和藍末然之間,也似並不熟絡,那神情,倒似若不是因為集國仇於一身,他們寧願不相往來的好。
冉夕顏不是沒察覺出這兩人微妙的關係,只是,現在的她,實在沒有過多的精力,指著案几上的羊皮圖紙,“這坐城池,原本是最佳地勢,可是,我們的南水北調工程,一定要繞過這座城池,流青雲生性狐疑多端,倘若我們不繞過這座城池,他定會有所疑心。”
趙先念心中已對這原燕國公主心悅誠服,當下抱拳道:“公主,這些都已安排妥當了,您身體不適,該是時候休息了,明天您就好好休息,下官會安排一切,請公主放心。”
“趙大人,以後人後,稱呼我顏即可,這公主二字切莫再提,萬一隔牆有耳,你我便功虧一簣。”
“是,下官謹記。”
“天色已晚,趙大人你先行回府,白公子和藍末然,你們留下。”
趙先念抱拳而出,那白尚軒和藍末然相視一眼,知道這公主留他們二人,是為了什麼,卻對視一眼之後,二人扭轉了頭,不相理睬。
“國仇家恨,二位到了現在這地步,還不能解開往昔心結的話,何談大業?人道最是無情帝王家,現在你們難道還要執迷不悟嗎?”
一句最是無情帝王家,讓白尚軒和藍末然低了頭,神色之間,不似方才執著,倒有了三分動容。
冉夕顏揮揮手,不再多說:“你們也都回去吧,夕顏言盡於此,二位回去後好好思量,若能棄了前嫌,再和夕顏相談攜手事宜,若不能,夕顏自也不能將如此大事安心交給二位去做。”
白尚軒和藍末然凝望她的面容,蒼白中透露著疲憊,當下也不多說,默默的退出房門。
“三弟,你可是還在怨恨父皇當初將太子之位傳諸於我?”出了房門,白尚軒主動打破了二人之間微妙的僵局。
藍末然身子一怔,不敢置信的望著白尚軒,“大哥,太子之位原本便屬於你,我並無覬覦之心,我對你確實有怨言,為何你娶了玉兒為妃卻又不善待於她,害她,害她……”藍末然語帶凝噻,竟是說不下去。
白尚軒輕輕搖頭:“三弟,你可知那玉兒真正身份是什麼?”
藍末然心下一驚,抬起頭來:“大哥,玉兒不她……?”
“她真正的身份,不過是流青雲派來的細作,父皇見她迷了三弟你的心智,無可奈何之下才讓為兄娶她為妃,斷了你的念頭,三弟……你是因為此事才離開皇宮,漂泊江湖嗎?”
“大哥,三弟有錯,三弟對不住九泉下的父皇和母后。”知曉原因的藍末然流下悔恨的淚水。
“三弟,不能怪你,當日那玉兒設好那救你一命的局,你這才心繫於她念念不忘。”白尚軒扶著抱頭痛哭的三弟,眼中,也是流下了難得的淚水。
而房中的冉夕顏,卻在聽到這兄弟二人的解開心結之後露出欣慰的笑容,身子這才放鬆的躺下,沉沉睡去。
17:解蠱
南水北調,已然展開,而冉夕顏所行之事,也格外的順利,流青雲對此,並沒有多生疑心,畢竟南水北調所過之處,皆是無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