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文翰端著一碗湯水正在要往丹寧的嘴裡喂。“文哥,我自己來吧。”丹寧揚起手去接湯碗,剛舉到半空突然猶豫了,因文翰怒瞪的雙眼,還有不耐的一句話:“也不是這樣一次兩次了,你倒客氣起來了?”責問的語氣透出的不滿讓丹寧呆愣兩秒,手又軟軟地垂了下去。
來人徑直走了進去,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病人。立即俯下頭,在文翰的耳邊低語幾句。
文翰的眉頭越皺越緊,手裡的碗“咚”地被摔在床頭櫃子上,赫然站起身朝丹寧看了一眼:“寧,我馬上回來。你先休息會。”
丹寧點了點頭,目送文翰的背影一路走遠,最後消失在門背後。趁人不在這會,他掀掉被子撩開衣服,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雖然身體多處骨折,甚至斷了一根肋骨。可在文翰私人醫生的認真治療和他的精心護理下,傷勢已經好了大半。現在除了少量的地方還有淡淡的淤青,基本上痊癒了。
雲峰,丹寧取下耳朵上的寶藍色耳釘,小心地放在一隻手的手心。靜靜看著它散發出的耀眼璀璨光芒,唇角揚起一抹柔和的笑意:雲峰,你大概想不到,我戴上你送的東西需要多大的勇氣。還好文翰真以為是我自己買的,沒有追究下去。要不現在它早躺熔爐裡被焚化了。雲峰,我想你。我只要一看著他,就彷彿你在我身邊。其實,我不是故意想欺騙你關於我和文翰的事。可我真是怕,怕你知道我是黑幫的人,不再喜歡我。也怕你跟文翰發生衝突,受到傷害。雲峰,我逃避不了文翰養育我的事實。我做不到翻臉無情,恩將仇報。不過,只要你願意等我,我們總有相聚的那一天。如果你有了別人。就當那句話是痴人說夢吧,痴人說夢……五指收攏緊緊握住那隻耳釘,再也口不能言,泣不成聲。
不,不能被文翰看到自己哭過,心裡警鐘立即敲響。動作迅速地將耳釘弄回原處。用衣袖抹兩把眼睛。可還沒有將痕跡完全清楚掉,人已經悄然回到了床邊。
“哭過?”疑惑的目光掃向微微泛紅的美麗眼角。雖然知道丹寧心裡有凌雲峰的存在。但文翰還是寧願相信小丹寧是被那個英挺俊朗的男人用甜言蜜語蠱惑了。他的小丹寧一直被保護得很好,涉世未深。很傻很天真。所以才會中了別人的圈套,陷入了感情的漩渦。只要再不去那個破學校讀書,再不和那個該死的男人見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丹寧兩隻手抓著被子直搖頭:“剛覺得眼睛發癢,揉了兩下。看起來很紅?”揚起頭看向凌雲峰,很無辜的樣子。
“不。”文翰定定地被那水洗過的幽黑雙眸牽引住,修長的脖頸下凸出的喉結聳動一下。一隻手扯開被子就躺到了丹寧的身邊。
丹寧手足無措,聲音慌亂:“文哥,我傷還沒完全好。”唯一能找到的拒絕對方的理由,即使吐出來也軟弱無力。
可惜飢腸轆轆的餓虎哪聽得進他的話,再說天天都在檢查他的傷勢恢復狀況。丹寧的託詞像沉沒大海,沒有任何迴音。
“寧,我就是太順從你的心意,才會發生那樣的事。我現在很後悔,很後悔。你的那什麼當老師的夢想,不要也罷。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永遠。”沒得商量的餘地,文翰命令似吼出這些話後,溫熱的唇就覆蓋住丹寧的唇瓣,在上面狠啄,齧咬。
“文……”丹寧剛想拒絕,霸道的唇舌就趁勢掃了進去,在他的嘴裡苦心尋找著自己的獵物。不需要多少時間,他就覓到溼潤甜美的柔軟,撞擊,翻攪,添逗,盡他所能地要喚醒丹寧沉睡著的欲/望,跟隨著在青草蔥綠,生機勃勃的大草原上縱橫馳騁。
丹寧根本無法抗拒這頭髮/情的雄性獵豹的雷鳴閃電般的進攻。腦子裡也天人交戰,矛盾得厲害。他嘴裡雖然一直把文翰稱為哥,心裡其實把對方當做養父。所以更多的是感恩,尊敬。
早先丹寧是因小時候被欺負過,心裡有濃重的陰影,很是反感。才使得文翰不願強迫於他有身體上的接觸。
後來就完全歸結於他不樂意了。丹寧是心裡那個彎始終沒繞過去,無法把父親和愛人的角色給等同起來。還有就是電視,錄影的看得太多,總認為男人和男人不正常。恰巧幫會里兄弟都是些花天酒地,常常娛樂場所裡流連忘返。帶回來的訊息就是,只有“鴨子”才會跟男人幹這事,那都是些家破人亡,走投無路。或者想錢想瘋了的。丹寧覺得自己還沒走到那條絕路上去,不用臣服在文翰的身下。
☆、087 回家(1)
丹寧這人本就死倔死倔的,像守護馬其諾防線似的把自己最後陣地保衛著。文翰根本拿他沒轍,說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