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亂七八糟,李靖看了他一眼,心道此人粗莽胡說八道,又看了兵部文書一眼,眼前一亮:“這位難道就是張將軍手下的三虎之一的程公嗎?”
“程公不敢當,程咬金就是我。”程咬金大大咧咧道:“不過你既然認識我,我想這請調馬匹一事應可酌情處理吧?”
李靖目光望向秦叔寶道:“這位想必是張將軍手下三虎之一的秦公了?”
他稱呼的客氣,秦叔寶抱拳施禮道:“在下秦叔寶,還不知道大人又是如何認得的?”
李靖晃晃文書笑道:“這上面寫有二人的大名,我所以知曉。”
程咬金奇怪道:“公文上有我們的大名,可我們腦袋上沒有自己的名字,你如何認定我是程咬金而非秦叔寶?”
李靖微笑道:“都說張將軍武功蓋世,手下兵將亦是勇猛絕倫。張將軍手下三虎將讓賊匪膽寒,三將就是秦叔寶,羅士信和程咬金。秦叔寶沉穩睿智,羅士信勇猛膽豪,程咬金嘛……”
“程咬金以大大咧咧,莽撞無敵聞名吧?”程咬金問道。
李靖笑而不語,心想你倒是有自知自明。秦叔寶都是忍不住的笑,拱手道:“大人不出京都,居然知曉天下之事,實在讓叔寶佩服,不敢請教大人大名。”
“我叫李靖,洝��薟吭蓖飫梢恢啊!�
秦叔寶眼前一亮:“大人難道就是我朝名將韓擒虎的外甥,自幼文武才略,就算韓將軍都是稱頌可與論孫、吳之術者,惟斯人矣的李靖李大人?”
蕭布衣倒不知道原來李靖和韓擒虎有親戚關係。韓擒虎賀若弼他倒知曉,文帝在時,都是名將,楊廣平陳之時,也是戰功赫赫。李靖淡淡道:“不過都是往事了,現在的李靖胸無大志,不過是個小小的員外郎罷了。”
“我真不知道這……這……”程咬金終於抑制了自己一會兒:“以李大人之才在這裡養馬,實在屈才了。”
聽說對方是李靖,程咬金也是有些尊敬之意,蕭布衣倒沒想到,只是笑道:“我這樣的養馬才是適才吧?”
眾人笑,已經少了很多芥蒂,房門一響,門外走來了一人道:“員外郎,找我何事?”
那人長的也算一表人才,重眉大眼,鼻直口闊,只是手上還拎著個酒壺,滿口的酒氣,一眼瞥到了蕭布衣,慌忙把酒壺藏到了身後:“原來蕭大人也在這裡,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秦叔寶暗自搖頭,心道這人公務時候還要喝酒,讓他做事只怕拖延。
“布衣,這是駕部的承務郎裴寂,”李靖介紹道:“我找他來做事,和你們太僕寺溝通更快些。”
蕭布衣見到裴寂腳步虛浮,雙眼惺鬆,倒和李淵好色有異曲同工之妙:“二哥想的遠比我周到,我只能說太僕寺這面儘快處理。至於要做什麼,說來慚愧,也是一無所知的。”
裴寂聽到蕭布衣叫李靖二哥的時候,眉頭微皺:“李大人,不知道我要做何事?”
他稱呼發生了改變,只是因為蕭布衣的緣故,李靖如何聽不出,含笑道:“大人實在不敢當。我和裴大人各司所職,只請大人看下公文,先帶秦叔寶和程咬金去選馬。”
“這個嘛,太僕寺的公文可到了?”裴寂見到李靖搖頭,微笑道:“公文沒來,蕭大人到了也是一樣,走,走,這就去選馬。”
秦叔寶和程咬金互望了一眼,覺得事情終於有了眉目,舒了一口氣,也知道一切順利還是因為蕭布衣的緣故。
京都牧場坐落城北不遠,依山伴水。眾人為公為私,為情面為上司,都是快馬揚鞭,憑蕭布衣,裴寂,李靖的身份,進牧場的時候只是例行檢查。山勢選地極好,有峽道可供進出,險惡非常。
蕭布衣是太僕少卿,卻是第一次來到京都馬場,留意牧場除了馬匹外,還有各類禽畜,蕭布衣沒有留意其他,只是檢視險要處的防護措施和兵力分佈,考慮自己的牧場是否也是如此設定。這裡的牧場當然沒有他尋找的隱秘和險要,但是勝在兵力頗重,前行的途中挖出了寬達數丈的護城河般的隔斷吊橋才能透過。
蕭布衣有些感慨這裡設計的合理,知道不會是宇文化及的手段,有機會倒要把這種設計人才挖過去。過了吊橋後,居然發現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孔,那人就是他在袁宅見到的廬陵馬場的馬行空。
馬行空見到蕭布衣幾人走過來的時候,有些詫異,卻還是和監牧官有說有笑,監牧官見到了李靖和裴寂,向馬行空告聲歉,快步迎上來施禮道:“李大人,裴大人,不知道你們今日到此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