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實在太順,建東都,擊吐谷渾,開絲綢之路,溝通天下水利等常人難以想象的大事無一不成,這才養成他剛愎自用的性格。可三徵高麗不成,民怨頗大,烽煙四起,他也沒有了信心,開始不理政事,性格暴躁。裴小姐憂心忡忡,只求以你的機變仁厚,入得宮中,有機會在聖上的身邊,竭盡全力的勸導聖上,讓他以天下為重,這才不負裴小姐的一番苦心。”
貝培說到這裡,雙手抱拳,深施一禮:“蕭布衣,裴小姐苦心造詣,只為天下著想,她讓貝培對你說出真相,說謀事在她,卻說選擇由你,貝培只請蕭先生念及裴小姐的用心良苦,以天下為重,莫要獨善其身,再行推搪。”
蕭布衣這才真正的愣住,久久無言。
第一百一十三節 誅殺
貝培說出天下為重的時候,只是凝望蕭布衣,不發一言。室內靜寂一片,只能聽到二人的心跳和呼吸,
蕭布衣聽到貝培轉達裴茗翠所說,心中卻是震撼莫名,他一直都以為裴茗翠粗中有細,考慮的不過是裴閥的利益,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裴茗翠心懷大志,用心良苦,以一女兒之身不讓鬚眉,那是讓他蕭布衣都是欽佩的事情。
“蕭布衣,你現在還在想著淡泊明志?我只能對你說,你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點不假,你既然進入了江湖,想要退出並非容易的事情。”貝培見蕭布衣良久不語,神色有些不滿,卻是強自抑制。
“裴小姐有這個為天下蒼生著想的心思,我是自愧不如。”蕭布衣終於說話:“只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蕭布衣只能答應裴小姐盡力而為。至於聖上能否聽我的勸導,讓更多的人免卻受苦,那就非我能答應的事情。”
他如此說話已經大違本意,只是有感裴茗翠的苦心,倒是想見見貝培說的志向高遠,剛愎自用的隋煬帝。他知道憑藉自己之力,不可能挽救已經危機四起的大隋王朝,更不想去輔佐楊廣做無用之功,可若是如裴茗翠所言,憑藉他蕭布衣之力,做些力所能及的勸導,讓蒼生少受點悲苦,他也算是不白來這裡一場。想到這裡,蕭布衣多少有些心動。
貝培聽到蕭布衣應承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喜意,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就住在隔壁,蕭兄有什麼事情,大可找我。”
“我現在就有事情,你們訊息靈通。可知聖上什麼時候會到?”蕭布衣無奈地問。
貝培沉吟下,“聖上烹殺了斛斯政後,前幾日循舊曆在西京齋宮齋戒後,在西京南郊舉行祭祀。本來祭祀後就準備迴轉東都,無奈太史令質勸說聖上,說什麼連年征伐遼東,民不聊生,建議聖上安撫關內,讓百姓盡力農桑,三五年後再建議聖上出遊巡視。”
蕭布衣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我要在這裡等上個三五年?”
貝培搖頭道:“那倒不是,聖上不喜西京,在那裡呆的時間向來不長,再說他向來很少有呆在哪裡很久的時候。聖上心情不佳,太史令庚質說的建議雖好,可說及到高麗,卻是不討聖上喜歡,見到聖上執意要到東都,庚質託病不行,聖上一怒之下,把庚質投到監牢。我看他年事已高,生還的機會少了。”
蕭布衣聽到貝培說的隱有深意,知道伴君如伴虎的危險,也明白貝培點醒自己。以後真有機會和楊廣說話,那可要小心些。
“目前聖上已經從西京起駕,不過從西京到東都八百多里的官道上有行宮十四,他最近任性偏執,心性不好,說不定在哪裡就會逗留時日,我們也不知道他具體到東都的日子。”貝培緩緩道:“不過蕭兄既然答應入宮盡力而為,聖上一到東都。我們必定會第一時間通知,這個你倒不用焦慮。”
蕭布衣點頭,心想急也急不來,楊廣人雖未見,可是隨心所欲可見一斑。庚質的建議也是好的,可提的顯然不是時候,大隋人才是有,但是領導不行,枉有裴茗翠看重自己,苦心一片,自己也只能是儘儘人事而已。
“對了,你去找了員外郎?”貝培突然問。見到蕭布衣微愕,貝培解釋道:“我也找他有事,路過尋善坊的時候正好見到你,不過你當時好像有心事,沒有見到我而已。”
蕭布衣見到他解釋,倒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貝培對人向來冷淡,當初她就算性命攸關,也絕不解釋理由,這次主動向自己說及事情的來由,那就是解釋她並沒有跟蹤他,撇清嫌疑。
“我的確去找了他,不過起由卻是因為一匹馬兒。”蕭布衣笑道。
“是因為月光嗎?”貝培笑問:“我還奇怪怎麼你迴轉的時候,不見了月光。月光神俊非常,草原人看作是龍馬,原來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