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站起。深施一禮道:“微臣代韓震及其家人謝過越王。”
楊侗擺手道:“蕭將軍不必多禮,此乃本王應做之事,不知道蕭將軍第二點要求又是什麼?”
“其實微臣抬韓郎將屍體前來。內心惶惶。”蕭布衣輕嘆聲。“盜匪撤離後,留下萬餘地屍體。可根據微臣粗略估算。陣亡兵將最少已近三千之數。”他說到這裡。聲音哽咽,越王也是雙眸含淚。輕聲道:“原來……唉……賊兵數萬攻打,蕭將軍能只以如此傷亡退敵,殺的李密鎩羽而歸。也是能人不能……”
“越王,微臣說及這點,並非自詡功勞。”蕭布衣肅然道:“微臣想說的只是,這些東都兒郎為國殺賊,不惜身死,如韓郎將般力盡之人絕非一個!韓郎將為國捐軀,一家老小暫時無憂,可這數千東都兒郎的家中老小如何安排,還請越王示下。”
群臣默然,越王也是皺眉,暗想這麼多人地後事也的確是難以處理。皇甫無逸一旁道:“這有何難,想我大隋立國採用府兵制以來。征戰疆場死傷地兵士無數。先帝在時。早就制定了條例。應兵之人若是陣亡。可從減免賦稅方面考慮。”
蕭布衣道:“可如今中原大亂。京都附近早就無人耕種勞役。這減免賦稅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若是循舊法處理,兵士身死家人無依無靠,只怕會讓東都兵士心寒。再有徵戰。只怕兵士不見得會捨命,如果那樣,東都危矣。”
“那不知道蕭將軍有何建議?”越王謙虛問。
“如果依微臣提議,那就是首先請越王派人安撫陣亡兵士家眷。然後發放錢糧,東都外郭防備實弱。若再碰到瓦崗重兵來打。難免不殃及外郭百姓,還請越王下令,將陣亡兵士的家眷移到內城居住。這才能讓兵士再無後顧之憂,奮力殺敵!”
“胡鬧,一派胡言!”皇甫無逸訓斥道:“內城乃重臣皇親所居之地。如何能讓草民進來。這事斷然不可!”
蕭布衣只是凝望越王道:“請越王示下!”
越王終於有了猶豫,暗想這件事的確難辦,內城乃皇家重地。若讓百姓來住實在不成體統。可畢竟不好得罪蕭布衣,猶豫再三終於道:“蕭將軍所言也有道理。不過事關重大,本王還要考慮,這樣吧,先請蕭將軍命人整理出陣亡兵士名單,然後再由民部尚書韋津韋大人安撫陣亡兵士地家眷。至於喬遷內城一事。暫讓本王考慮幾日,不知道蕭將軍意下如何?”
蕭布衣也知道喬遷事關重大,也不咄咄相逼,躬身施禮道:“微臣替陣亡兵士謝過越王。”
越王終於鬆了口氣心道蕭布衣此人識大體,可堪重用。突然想到了什麼。“韋大人在哪裡?”
太府卿元文都上前道:“回越王。李淵造反,韋津得到密報。已前往李淵府邸控制他地家人。”蕭布衣暗自皺眉心道李淵老謀深算,這下留女兒在東都可是大大地失策。難道李淵心狠如此,竟然犧牲這些人來換取自己起事成功,一直不召這些人離去。只是不想打草驚蛇?當然他並不知道最終的緣由是他蕭布衣,不然多半會啼笑皆非。
越王皺眉道:“唐國公忠心耿耿,怎麼會造反?再說他現在人在太原……蕭將軍,你覺得此事應該怎麼處理?”
蕭布衣心中一動,大聲道:“既然元大人說有密報。想必不假,如此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建議把李淵在東都地家眷盡數抓起來,投到大牢中。等到事情查明,統統問斬,以做效尤。警告天下心存反叛地臣子,不知道越王意下如何?”
越王微愕,群臣都道蕭布衣這人好毒。皇甫無逸見到越王意動,當然不肯放棄為反對而反對的權利,一旁高聲道:“我覺得萬萬不可。”
蕭布衣雙眉一豎道:“皇甫將軍難道想要縱容這等亂臣不成?”
皇甫無逸憤然還擊。“蕭將軍,唐國公忠心耿耿,是否為亂臣尚無定論。若是不等查明,輕易地將他地家人投入大牢之中,豈不是逼天下的情臣造反?”
越王腦袋有兩個那麼大。暗想這兩個將軍怎麼從來沒有意見一致的時候?
“那依皇甫將軍地意思呢?”越王喏喏問。
皇甫無逸正色道:“如果依微臣地意思,不如暫且命令那些家眷不得離開東都。等到查明真相後再做打算也是不遲。”
“他們若是逃了呢?”蕭布衣冷笑道。
皇甫無逸以冷對冷。“蕭將軍,東都地護衛並非你想地那麼無用。”
蕭布衣憤然站起。拂袖道:“越王。微臣身子不適。暫時回府休息。還請恕罪。”
越王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