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才不聽號令,率八百騎兵前往攻打回洛倉,全軍盡墨,只有李士才幾人逃了回來。”房玄藻見李密終於趕到,卻告訴他個不幸地訊息。
李密心中震怒,卻還是微笑道:“李士才呢?”
早有手下將李士才推搡上前,李士才額頭冒出冷汗,見到李密慌忙跪倒道:“魏公,隋軍嘲笑魏公,士才心中憤怒,這才出兵擊之,只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密輕聲道:“我曾說過,不得我的號令,擅自出兵者,斬無赦。士才,你莫非忘記了嗎?”
李士才臉色有些發灰,“魏公,士才沒有忘記,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密輕嘆道:“八百子弟隨我等出生入死,今日一朝送命,我想要饒你,只怕這八百冤魂也是不讓。來人,把李士才推出去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他言語淡淡,李士才卻是霍然站起,推開了盜匪,厲聲道:“李密,你這算什麼!我敬你是魏公,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李密揮揮手,李士才嚇了一跳,抽身爆退。只聽到身後金刃剌風,緊接著脖頸一涼。眾人見到李士才腦袋飛了起來,蔡建德手持厚背砍刀,一刀砍了李士才的腦袋!
眾人驚凜,李密卻是司空見慣,沉聲道:“房玄藻聽令。”
“屬下在。”
“我命你準備攻擊回洛倉的器械可曾準備妥當?”
“雖是倉促,可魏公吩咐大部分穩妥,在午時可以使用。”
“那兵士現在可曾用過午飯?”
“啟稟魏公,聽你吩咐,兵士早早的埋鍋做飯,如今已經用過午飯。”
李密點頭,沉聲喝道:“單雄信聽令!”
“末將在。”單雄信上前拱手道。
李密肅然道:“我命你點齊一萬人馬,即可出發,繞道回洛倉北,等午時三刻進攻回洛倉北,務求午夜之前攻破回洛倉,不得有誤。”
“領令!”單雄信退卻。李密沉聲道:“王君廓、程咬金、王伯當聽令。”
“末將在。”三人應聲道。
“我命爾等分領萬餘兵馬在午時三刻進攻回洛倉的西方,東方和正南三處。務求午夜之前攻破,先攻破隋軍營寨者重賞千金。”
“得令!”三將齊聲應道。
李密四下望了眼,“邴元真、郝孝德、王當仁聽令。”
三人上前,“屬下在。”
“我命爾等分率所部佯攻東都,即刻出兵分攻洛陽城北地尤光門、喜寧門、洛陽城東的上春門,務求遏制住東都出兵,不得有誤。”
三人得令退下,李密這才舒了口氣,喃喃道:“今夜,定要取下回洛倉!”
第三百二十節 浴血
午時三刻的時候,陽氣最盛。
都說這時候殺人,可以用旺盛的陽氣來沖淡殺人後產生的陰氣,也不會有厲鬼來索命。
李密選擇午時三刻攻打回洛倉,不知道是否也考慮到了這點。可無論是否有厲鬼索命,這場仗打下來,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冤魂徘徊在回洛倉的上空。
驕陽正豔,撒下熱辣辣的光芒,照在寒鐵鎧甲之上,滿是冷意。午時的正陽也是驅散不了兩軍交戰的蕭殺之氣。
盜匪列隊在回洛倉的四周,一排排,一列列,表情嚴肅,卻不急躁。急躁的李士才已經送命,血淋淋的人頭正掛在他們身後的高杆之上,讓眾匪如履薄冰,馬兒稍稍有些不安的輕踏地面,低低輕嘶,安慰著同樣不安的青草。勁風吹拂,大旗獵獵,衣袂飄揚,荒野上起伏不定的旗幟,宛若多彩的海洋。每人都是凝望著前方的那個木城,臉上帶有決絕之意,這一次,魏公下令,定要在今夜拿下回洛倉,他們對魏公有信心。魏公要做的事情,從來未有不成功的時候!
雲彩飄來,顫顫巍巍,似乎驕陽也有些畏懼這裡的殺氣,扯過雲彩遮住了臉。
午時有了那麼一刻的陰暗。就在這時,衝鋒號角吹起,午時三刻已到,進攻正式開始!
沒有想像中的塵土飛揚,騎兵並沒有第一時間發起衝鋒,只是遊弋兩側伺機而動。一列列盜匪手持盾牌前行,腳步嚓嚓,給天地之間帶來了蕭殺肅然。
回洛倉四面均有萬餘盜匪,亦是列方陣徐行,清一色的步兵。前方千餘盜匪均是手持有人身那麼高的大盾牌。下方尖銳,可戳地抵抗弓箭硬弩的襲擊。盾牌後只露出頭盔雙眸,虎視眈眈。盾牌不但護住了盜匪的周身,千餘面的盾牌同時形成了諾大盾牆,亦是完全掩映了陣中地動靜。
盾牆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