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隱約有了淒涼!燕雀焉知鴻鵠之志,現在這些人都稱呼他為魏公,滿是恭敬,但是真正瞭解他志向遠大地人又有幾個?
削弱翟讓的威信,這本來就是李密一直策劃的事情,他希望讓瓦崗眾知道,跟著誰才會有出路,可眼下事態卻發展到了另外一個極端,沒有他李密的地方,或許小打小鬧尚可,但是真的要拼硬仗,一定需要他李密在場。
很多事情,他早有策劃,他有經天緯地之才,是他一手打垮的大隋,若非他和徐洪客聯手設計,那個不可一世地楊廣怎麼可能去了揚州?若非他籌劃殺了張須陀,中原盜匪又怎麼會有如今的揚眉吐氣,若非他死死的扼住滎陽要道,隔斷楊廣的迴轉之路,誰又能相信,強盛一時地大隋帝國會變成今日的風雨飄搖,搖搖欲墜?
想到徐洪客的時候,李密一顆心抽搐了下,他已經很久沒有徐洪客的訊息,徐洪客是否出了什麼意外?對於徐洪客,他們當然彼此利用的居多,少了徐洪客,他竟多少有些想念。可徐洪客的死活對他而言,已經是無關緊要,他李密現在的鋒銳,少有人敢抵抗!而且對於所謂地命數,他從未信過!
把希望寄託在虛無縹緲地宿命,遠遠不如把希望寄託在自己的一雙拳頭上!
今夜,對戰之人就是蕭布衣!每當想起蕭布衣這三個字地時候,李密心中都有些古怪。
對於蕭布衣,他一直都是漠視,他甚至一直覺得,這人遠遠算不上是他的對手。可人算不如天算,李密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蕭布衣橫空殺出,扼斷他入取關中的大計,而正因為他的疑兵之計讓蕭布衣飛快地上位。蕭布衣抓住機會的能力實在遠勝他人。
如今的蕭布衣對他李密,對整個瓦崗,已經是個諾大的威脅,他一定要除去!
“今夜,定要取下回洛倉。”李密又喃喃說了一遍,四下望過去,身邊只有王伯當、蔡建德、還有個柴孝和。柴孝和是鞏縣縣令,在他取了鞏縣後前來投靠。被他委以重任,拜為護軍。雖然依靠一幫泥腿子打下諾大的天下,可李密也知道,柴孝和這種人才是他真正的急需。
柴孝和聽到李密的喃喃自語,終於說道:“魏公。我覺得現在攻打東都得不償失,想你當年建議楊柱國上中下三策,下策才是攻打東都,前車之鑑,又怎麼能重蹈覆轍?”
李密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半晌才問,“那依你之言呢?”
柴孝和精神一振,“如果依我之言。魏公可以讓翟老當家守住洛口,而以精兵西進奇襲長安。若是入主關中地話,霸業可圖。”
李密沒有絲毫激動,卻還是溫言道:“其實……這個主意還是有些欠缺。”對於柴孝和這種人,李密還是器重有加,並不惡語相向。心中卻道。你這個主意我早就想了八百遍,可如何行得通?首先就是奇兵襲取關中,就算拿下西京,可毫無根基。又如何能坐穩關中,對抗關隴諸閥的衝擊?其次是襄陽扼守要道,若是出襲不成,只怕人人都要客死關中。還有原因就是他所率的瓦崗諸盜都對關中陌生,如何會放棄眼前的大好利益和他遠赴關中,還有各路盜匪都是奔著他李密的名字來投靠,他若去了關中。誰來約束瓦崗群盜。再說瓦崗翟讓還有根基,自己走了。他如果碰到機會霍然而起,自己再次回來,這個瓦崗還會不會是他李密地天下?
這些顧忌太多,已經足夠他留在這裡,以攻克東都為目的。伊始起事之時,他圖謀襄陽,覺得天下無事不可為,可蕭布衣釘子一樣的釘在那裡,已經讓他進退維谷,如今他的道路卻是越來越窄!
這些理由有公有私,可李密已經不想解釋,他知道說出來,柴孝和也是無法解決,既然如此,他說來何用?他現在突然想到了當年的楊玄感,這才明白自己和他的處境何等相似。只可惜,不身在局中,又如何知道這些無奈之處?
柴孝和卻沒有放棄勸說,沉聲道:“如果魏公覺得親自前往不妥,孝和願意領兵去看看機會,如今魏公天下聞名,只要豎起魏公的義旗,不愁沒有人來響應。”
王伯當一旁終於道:“我倒覺得柴護軍此計不差。”
李密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柴護軍可親率百餘人前往關中,沿途召集義軍,不知道柴護軍意下如何?”他根本不相信柴孝和的主意能成事,對這個建議也是半點興趣都無。
柴孝和聽到只能帶百餘人,唯有苦笑,卻還是恭敬道:“既然如此,孝和當竭盡全力。”
這時李密已到了回洛倉附近,見到盜匪如潮,心中湧出絲傲然,沉聲道:“今夜,一定要拿下回洛倉!”
“啟稟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