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們亦是如此,不為自己,為了東都家人,這種信念讓他們上下一心。
二人相聚甚遠,可都不用費力說話,三軍倒有半數聽的清楚,實因為內勁深厚。李密微笑的望著蕭布衣,“蕭將軍此言差矣,隋室腐朽,昏君早棄東都於不顧。以你之才,怎會與隋室同朽,實在讓我意料不到。想古人青梅煮酒,你我邙山論戰,若是並肩攜手,打下諾大的疆土,天下誰人能敵?”
蕭布衣正色道:“蒲山公此言差矣,想你世襲蒲山公,隋室宗室,不想為國盡忠,只與盜匪為伍,實在讓我預料不到。你等姦殺擄掠,無惡不作,與天下人為敵,蕭某怎能和你聯手?你等視百姓為草芥,無疑浮沙建塔,水上紙舟,終有一日會被百姓湮沒,今日一戰,蕭某是為東都百姓、為天下蒼生、為大義所向!李密,你若是幡然醒悟,歸盜於農,善莫大焉,若還是執迷不悟,只怕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他說地愈發激奮鏗鏘,隋軍山坡那面一陣鼓響,給他助勢,隋軍霍然舉槍喝道:“好!”張鎮周遠遠望見,雖是心淡如水,卻也起了雄心。
隋軍呼喝雖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是地震山搖,北邙山都是有所震顫,李密卻是輕嘆道:“大奸大惡之人,卻往往以仁義示人,可笑可嘆。”
蕭布衣卻是肅然道:“我卻不見蒲山公這等大奸大惡之人。有何仁義外表!”
二人兩軍對壘。唇槍舌劍,李密沒有想到蕭布衣口才竟然也是不差,順手推舟地本事更是了得。
二人陣前對答,看似隨意,卻不但是互相試探,亦是對彼此士氣地鼓舞,蕭布衣大敵當前,雖是言語謹慎。卻是寸步不讓。
李密突然放聲長笑道:“都說蕭布衣用兵不差,今日一見,其實也不過如此!”
蕭布衣微笑道:“難道蒲山公顛倒黑白,看不到這遍地的瓦崗屍體嗎?”
李密冷冷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些許損傷算得了什麼。你等今日在北邙山抗衡,可知道瓦崗大軍早去攻打東都,東都如克,只怕爾等無家可歸。”
蕭布衣搖頭道:“想現在東都城萬眾一心,就算蒲山公去不也是鎩羽而歸。何談他人。攻克東都對爾等而言,無疑笑料。”
他一句話安定了軍心,李密暗自皺眉。冷哼道:“蕭布衣,我說你用兵不行,和你交談,只因為我不過是在等手下兵將到來而已。你若真的是將才,方才趁我等兵力相若之際就應出動,現在你等不過萬餘人而已,瓦崗三萬之眾,沒有了你們龜殼的營寨。難道你還妄想與我等為敵?”
原來他說話地功夫,步兵終於趕到,遠望連綿不絕,螞蟻一般,讓人一見心驚。
蕭布衣卻是仰天長笑道:“李密,我也只想告訴你,瓦崗縱有千軍萬馬。如何擋得住東都萬眾一心。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倒要提醒你小心才對。”
“小心什麼?”李密微蹙眉頭。
“小心你視之如命地糧倉。”蕭布衣哈哈大笑。
李密也是笑了起來,“洛口倉擁兵數十萬。固若金湯,蕭布衣,就算你有奇兵從方山進襲,也是無濟於事,你倒是杞人憂天了。”
蕭布衣雙眉一揚,“有奇兵從方山進襲,實在好笑……我怎麼會做這種蠢事。我讓你小心的不是洛口倉,而是黎陽倉!蒲山公,洛口倉擁兵數十萬,黎陽倉卻不知道有幾萬兵士鎮守?”
他此言一出,李密心中震驚,可臉上還是不露聲色,“無論多少兵士鎮守,蕭布衣,你人在北邙山,這裡遍地都是瓦崗兵將,你還能飛過去攻打不成?”
蕭布衣淡淡道:“我是不能飛過去,不過從河那面可以騎馬過去,河內沿黃河而下,最少瓦崗眾少一些吧。蒲山公派王儒信、元寶藏、鄭頤三人去守黎陽,也不知道能否守住。所以我很佩服蒲山公,佩服你後院起火,還有閒心和我閒聊。想你在等機會,我其實也是一樣!蒲山公現在迴轉,還能接應下黎陽地逃兵,若還不走,只怕晚了。”
李密眼皮子忍不住地跳,拳頭已經握緊,一顆心竟然也忍不住的大跳。他聽出蕭布衣絕非虛言恫嚇,可蕭布衣怎麼還有餘力繞路去取黎陽?他派誰、誰又能去攻打黎陽?
山風吹拂,北邙山起了寒意,兩軍對壘,可彼此心境已經大不一樣!
程咬金遠遠聽見,也是臉上變色,更不要說其餘的瓦崗眾。
黎陽城內,此刻還是歌舞昇平,沒有絲毫大戰的跡象。
鎮守黎陽的有王儒信、元寶藏和鄭頤三人,元寶藏和鄭頤都是隋官,元寶藏本來是武陽郡丞,鄭頤是個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