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絕對不能怒,好在無論如何,他終於能和蕭布衣正面交鋒,若能斬了蕭布衣,東都一半就已經落在了他手。
想到這裡,李密臉上反倒浮出了一絲微笑。亂勢中能尋找機會,當然是件讓人值得高興地事情。
隋軍沒有進攻,只是在輕微的調整,誰都明白,李密前來,絕非是吃素來了。
李密的八千鐵騎當先趕到,可遠方處塵土飛揚,顯然還有援兵接戰,可濃塵蔽日,張鎮周高丘上望向蕭布衣,見到他亦是同樣望來。二人突然笑笑,不約而同地點頭。
既然來了,當然要戰,山風吹拂,一道道命令傳下去去,張鎮周終於有了片刻喘息,回頭望向山谷,嘴角帶了一抹微笑。
見到程咬金上前,李密問道:“雄信和伯當呢?”
程咬金慚然,“他們被蕭布衣誘敵,中伏潰敗,如今不知下落。孫長樂戰死,魏公,蕭布衣的鐵騎很厲害!”
程咬金想要盡職盡責的說明情況,李密卻是擺手道:“我知道了,列方陣準備攻擊。後軍隨即趕到。我會讓王君廓為左翼、李文相右翼、張遷後軍支援。”
大敵當前,他心中有些不悅,無論如何,這時候程咬金都不能漲他人的銳氣,滅自己的威風。蕭布衣的鐵騎就算如何厲害,怎能擋得了他的精銳內軍?
程咬金微愕,不再解釋,只是點頭道:“好。”
他馬上傳令下去,後軍變前軍,準備再次發動進攻,可望見李密的意氣風發,程咬金心中突然有種熟悉地陌生。
他發現李密或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英明。
程咬金和羅士信、秦叔寶截然不同,羅士信一直為背叛所困,竭力的掙扎在道德、良心和命運之中,秦叔寶卻是始終在忠孝之間為難的抉擇,他是孝子,卻騙了母親,他在母親臨死前都不肯、亦是不能告訴她真相,可為了母親的承諾,還是選擇投靠了李密,他是個苦楚自己扛下來的人。
程咬金欽佩二人地做法。卻不會隨同二人地做法。他投靠李密是早有主見,他認為李密睿智非常,果敢魄力,不拘一格,由此必成大器。眼見著瓦崗興盛一時,程咬金也是振奮,可很快他就發現,李密為人狂傲地已經少能聽入別人的建議。在李密看來。瓦崗是他一手經營,天下也是在他妙策中奪取,他不能容忍任何人高他一等,這在一帆風順地時候還不是弊端,可若是受挫之時,缺點就會被無限放大。
孫長樂本來是河南悍匪,算是李密一手提拔的猛將,亦是李密的親信,可聽到孫長樂陣亡的時候。李密臉上居然沒有半分傷感。
聽到王伯當、單雄信不知死活,李密好像也是無動於衷,在他眼中。這些不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而且是,自然而然。
程咬金退下地時候,突然想到,如果有一日,自己也陣亡的話,李密會否也是說,我知道了!
可雖有感慨。程咬金還是忠於行事,全力的準備對陣,無論如何,他都是這樣的人,既然還準備給李密做事,就要竭盡全力,若是真的不喜。一走了之也就好了。就如他當年處理和張須陀的關係一樣。
合則留,不合則散。自己的一身武藝和兵法,到哪裡都有用武之地。亂世之中,哪有忠義!
李密沒有注意到程咬金的表情,只是凝望著蕭布衣的鐵軍,聽到孫長樂身死,其實他也有片刻地傷感,聽到單雄信、王伯當下落不明,他亦是心中焦急,可他不想把這種情感表現出來。
他李密是鐵打的神經,這時候絕對不能示弱。
可身邊之人一撥撥的如潮水般漲起退下,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傷感,潮起潮落,一時間多少英雄豪傑,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自己呢,歷史會如何記載?這個念頭在李密腦海中一閃而過,轉瞬自嘲自己悲秋傷懷,真是英雄氣短。
催馬上前,李密身後跟著數百騎兵,遠望對面大軍,李密沉聲道:“蕭將軍,請出來一敘。”
他這個要求頗為古怪,也有些異想天開,隋軍微有不解,蕭布衣卻是笑笑,策馬上前,離一箭距離停下,“蒲山公,可是想投降東都了嗎?現在投降,為時不晚呀。”
他說的平淡沖和,可附近眾人聽的清清楚楚,微風吹拂盔甲上的紅纓,可人馬如鐵鑄般紋絲不動。
蕭布衣人經千錘百煉,月光面對這種場合更是小菜一碟,一人一騎臨風而立,如山如嶽,隋兵見了無不心折。
很顯然,蕭布衣已如隋軍心目中的定海神針,一句可想投降東都讓所有的隋兵心中振奮。蕭布衣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