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進,只見到有一男子蒙著雙眼,正在笑著去捉室內地女子。鐵門後石室頗為寬敞,裡面如宮中打扮,數名女子也和宮女一般。費青奴望見那男子,饒是鎮靜。臉上也閃過驚駭之色。
那男子東抓西捉,一把卻是抓到了皇甫無逸身上,大笑的揭開眼罩道:“愛妃……”
見到眼前是皇甫無逸,那人駭了一跳,慌忙跪倒道:“將軍駕到,還請恕罪!”
他臉上雖滿是惶恐,費青奴卻更是驚凜,只因為這個男子的裝束打扮竟然和越王別無兩樣,就算一張臉,都是和越王一模一樣?
越王不是在宮中。怎麼會被皇甫無逸關在地下的黑牢之中?
見越王下跪,皇甫無逸臉上有了不悅之意,竟然揮手一記耳光煽了過去。
越王跌倒在地,慌忙求饒道:“將軍饒命,小人下次不敢了!”幾個宮女模樣的女子也被駭地鴉雀無聲,跪倒在地。
皇甫無逸寒聲道:“你說什麼?”
越王見到皇甫無逸臉上地寒意,突然站起來,輕咳一聲。肅然道:“皇甫將軍。不知道你見本王何事?”
他態度變幻極快,皇甫無逸非但不以為忤。反倒笑了起來,“回越王,如今天下大亂,聖上久在東都,無心迴轉,不知道越王可有什麼安定天下之計?”
越王輕嘆聲,臉上滿是愁苦,“皇甫將軍,本王無能,慚在高位,有心想把這天下禪讓給將軍,不知道將軍意下如何?”
費青奴見狀目瞪口呆,只覺得不可思議,皇甫無逸這才微笑道:“青奴,你覺得我這計策如何?”
費青奴驀然醒悟過來,失聲道:“將軍,這個是假的越王?”
那面的越王臉上露出尷尬之色,皇甫無逸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青奴果然深知我心,此人其實早在數年前就被我發現,見到他長相很妙,這才養了下來,沒有想到到今天終於有了用處。蕭布衣又能如何?我這招偷天大法使出來,殺了蕭布衣,越王尊我為主,那幫老臣又如何敢反對,只要王世充為我抗擊瓦崗,這東都,還不就在我地掌握之中?!稱王稱帝,不過是在翻手之間!”
紫微城,龍光殿。
越王孤零零的坐在殿中,翻閱著奏摺,眉頭緊鎖。他雖然高居越王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過的並不開心。
這治理國家的重擔落在他並不堅實地肩頭,壓地他喘不過氣來。奏摺萬千,奏摺其實也就只有一個意思,盜匪橫行,請求東都派兵支援!
可到如今,就算東都都是自身難保,又哪裡有什麼能力去增援別的郡縣?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郡縣失落,眼睜睜看著大隋的疆土被盜匪蠶食般的侵佔。而現在不但是盜匪,就算是隋官都是舉郡投降盜匪,他一個深宮中的越王,除了夙夜興嘆,再無其他的法子。
他每晚難眠,只是希望第二日醒轉地時候,接到聖上回轉宮中的訊息,可每次起來,形勢只有更加惡化,聖上卻是渺無音訊。他想信任蕭布衣,可是不敢得罪皇甫無逸,他想讓所有的人和平共處,可他知道那絕難做到!
身後腳步聲響起,一個輕柔的聲音道:“吾兒,很晚了,歇息吧。這事情,不是一天能夠做完了。”
越王緩緩的放下奏摺,起身施禮道:“孃親……”女子髮髻高聳,中旬年紀,衣著華貴,只是容顏中也帶著憔悴,正是越王之母小劉良娣。
元德太子楊昭生有三子,韋妃生楊侑,小劉良娣生楊侗,楊昭早死,這母女也算是孤兒寡母,相依為命。
聽到越王召喚,見到兒子容顏憔悴,小劉良娣目中含淚道:“吾兒,辛苦你了。”
越王在群臣面前本來是恭謙禮遇,很是堅強,聽到母親安慰,突然撲到母親懷中道:“娘……我不想當什麼越王了,我好後悔……後悔……”
小劉良娣強忍眼淚,撫摸著兒子的黑髮,慈愛問,“後悔什麼?”越王哽咽道:“後悔……後悔……出生在帝王之家!”
小劉良娣的淚水奪眶而下,緊緊的摟住越王道:“吾兒,苦命的孩兒!”
越王迴轉安歇的時候,略微有些頭暈。在母親懷中痛哭一場,稍微緩解下他地疲憊抑鬱,可內心地辛累卻難以釋然,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眠。
有宮人早早的上前,輕聲道:“越王可需要一盅安神湯嗎?”
宮人很老,臉上滿是皺紋,卻是一根鬍子都不長,正是一直照顧越王的梁公公。楊侗最近總是夜不能寐,安神湯有鎮定寧神的作用,可催睡眠。
點點頭,越王道:“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