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肅然道:“若沒有將軍救我一次,我何來救你五次?這一次和五次在青奴眼中,並沒有什麼區別!”
皇甫無逸望向了燭火,輕聲道:“你說的絲毫不錯。一次和五次沒有什麼區別。這就和賭博一樣,你或許開始一直都是贏,可是最後一把輸出去,卻可能輸的傾家蕩產。我皇甫無逸一生,並沒有什麼朋友,若算有的話,你是一個。”
費青奴單膝跪地,“卑職不敢。”
皇甫無逸伸手攙扶起他來,微笑道:“我現在就在進行人生最大的一次賭博。贏了,榮華富貴應有盡有,輸了,不用問,輸了腦袋。輸了一切,很可能還是連累了你!”
費青奴笑了起來,“將軍,我這一輩子,所有地一切都是你給的,虎賁郎將地官職、性命和榮華富貴,就算再輸出去也不過回到從前。沒什麼遺憾。”
皇甫無逸放聲笑了起來,重重一拍費青奴的肩頭,“說的好,人終有一死,皇帝只有一個,若能有機會,就算做一天的皇帝,也是不冤!”
“我看將軍現在還有隱憂,可是怕蕭布衣武功高強,殺之不易?”費青奴肅然道:“將軍若是許可。青奴願請命殺他!”
皇甫無逸微笑起來。“你有更重要的事情,殺他另外有人去做。蕭布衣武功是高,我聽說他萬軍之中取敵首級不成問題,所以我們不必以身犯險!但你要知道,強中更有強中手,蕭布衣就算強煞,遇到真正的高手。這次也逃不過性命!”
“可將軍一定要穩妥出手才好。”費青奴謹慎道:“小心一著不慎。全盤皆輸。”
皇甫無逸笑起來,“李玄霸武功驚世駭俗。還不是死於旁人之手?我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他,不愁殺不了他!青奴,我告訴你,這世上,武功越高,死的越早!”
費青奴這才鬆了口氣,“原來將軍早有準備,倒是我多慮了。可是……”
他欲言又止,皇甫無逸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青奴,你要問什麼,儘管說好了,到現在這個時候,我若是連你也隱瞞,也不必做事了。”
“殺蕭布衣或許可以做到,但是蕭布衣如今威望頗高,殺了他只怕引發民怨,而且更重要地一點是,殺了他也不見得能要挾東都重臣!”
皇甫無逸又笑了起來,“既然不是我殺了蕭布衣,我何須擔當這個罪名。青龍幫地人手準備好了嗎?”
費青奴點頭道:“足有近千人,不知道將軍要他們做什麼事情?”
“我只讓他們到時候散佈個謠言就好。”皇甫無逸淡淡道:“殺蕭布衣的可以是段達、或者是旁人,我只要再殺了他們,為蕭布衣報仇,然後讓青龍幫的地痞把這個訊息半天的功夫散佈出去,你說東都百姓會不會對我感恩戴德?”
費青奴微愕,轉瞬喜道:“方法簡單,卻是極為高明。將軍這招嫁禍江東之計非常人能夠想出,可卻極為有效。”
皇甫無逸輕聲道:“簡單的,通常就是有效地。”
費青奴卻是又想到了個問題,“可就算殺了蕭布衣,將軍又有何計挾越王以令天下?”
皇甫無逸淡然道:“這個不用計謀,我可以尊他為王,尊聖上為太上皇,然後再讓越王把王位讓給我。”
費青奴訝然道:“越王雖是年幼,可卻很有主張,我只怕他不會肯。”
“是嗎?”皇甫無逸又笑了起來,“跟我來。”
他說完話後,已經起身出了房間,費青奴不解,卻還是影子一樣的跟著他地身後。二人走長廊,過花徑,只聽到水聲淙淙,已經來到一座假山前。
皇甫無逸伸手撫摸假山上一處凸起地石頭,只見到假山霍然裂開,閃出個黑幽幽的洞口。費青奴吃了一驚,他跟隨皇甫無逸久了,竟然從不知道這裡還有處暗道。皇甫無逸開啟了暗道,卻不著急進入,又用手撫摸一旁地石壁,過了半晌,只聽到個輕輕咯的一聲,皇甫無逸這才舉步。
費青奴也不詢問。只是跟在皇甫無逸地身後,二人越行越低,甬道卻是越來越是寬闊,不時的聽到水聲淙淙,彷彿身在水底。皇甫無逸笑道:“這裡有最少十數道機關,不懂其法的進入就算他武功蓋世也是要死!”費青奴不解道:“將軍帶我來此作甚?”
皇甫無逸卻是不答,到了一道鐵門前。鐵門前有九個按鈕,並列三排。皇甫無逸伸手在鐵門凸出的按鈕按了幾下,鐵門開啟。光亮透過來,費青奴只以為這裡關著什麼重犯,沒有想到鐵門開啟,裡面竟然珠光寶氣,歡聲笑語。隱隱有女子的調笑聲傳出來。
費青奴更是如墜雲中,皇甫無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