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了符平居也要噴點東西噁心符平居一下。這文宇周的身上不知道是沾著狗屎還是雞血,氣味古怪。
文宇周進了房間,倒是不好坐下來,苦笑道:“蕭兄……你這將軍府也是古怪。”
“怎麼了?”蕭布衣明知故問,卻已經為他打來了清水。
文宇周看著那盆清水,“我聽說中原人都是信什麼五行八卦運數,將軍府本來會是祥雲籠罩,可卻不知道蕭兄的將軍府上竟然是狗屎籠罩。”
蕭布衣忍住笑,正色道:“宇周久在草原有所不知,中原有個狗屎運的說法,就是和這狗屎有關,我最近官運亨通,和這個實在有不可分割的關係。不過你誤入了這個佈局,只怕會黴運當頭了。”
他前一句開個玩笑。後一句卻多少有些點醒的味道。以一人對抗長孫家族,並非什麼明智的舉動。
文宇周尷尬的笑笑,“其實……我從來沒有走運地時候!”
文宇周雖是黑暗天使少主,看似風光。這句話卻是發自肺腑。他自幼在草原成長,腦海中總被姑母灌輸著復仇大計,可他姑母本來見識也是不多,又如何能教出見識高明的他來。他姑母只想著在草原發展勢力,然後殺了安遂家,推翻大隋,當年千金公主遠比妹妹要高明,也只能藉助草原的力量。所以文宇周姑母這推翻的念頭一直都在腦海中。從來沒有付諸於實際。對天下大勢更是一竅不通,他姑母以其昏昏,如何使文宇周昭昭?
這次文宇周南下並非孤身一人,還跟隨兩個老臣,可老臣對他畢恭畢敬,卻也沒什麼主意。要說治理天下他們或許有點主意,要說報仇那兩個老臣也是沒什麼辦法。
文宇周從草原到了中原。雖中原盜匪橫行,可畢竟也見識了中原地繁華和人傑地靈,不由有些自慚形穢。他對報仇也是茫然沒有頭緒,只知道跟隨蕭布衣的足跡,一路南下北上不亦樂乎,可見到蕭布衣聲勢日漸浩大,又不由茫然若失。這日到了東都後,無意間碰到了長孫兄弟,他直覺中認定這兩個兄弟長的和安遂家有點相似。悄悄的跟隨,沒有想到就碰到了長孫順德。
見到長孫順德的第一眼,他就認定此人定是安遂家,二十年的滄桑,並沒有在安遂家身上留下什麼歲月的痕跡,眉宇間的憂鬱一如往昔。文宇周不知道他二十年前憂鬱什麼,更不知道他為什麼現在還不開心。等到知道長孫順德地身份後。卻對前塵往事恍然大悟,知道要殺千金公主多半又是出自長孫晟的手筆。
當年突厥勢強。對大隋威脅極重,時刻有南下地危機。長孫晟巧計讓突厥分為東西兩部,只顧得內戰,卻無暇南侵。可當時千金公主卻鼓動突厥南下,對大隋威脅極大。長孫晟竟然施展美男計,讓長孫順德扮成不得志的隋官安遂家去勾引千金公主,然後洩露機密,讓都藍可汗殺了千金公主。
長孫順德風度翩翩,如今看起來都是個美男子,更兼機智過人,巧言如簧,讓他來勾引春閨寂寞的千金公主實在再合適不過。
事實上證明,長孫晟這招計策極為成功!這一切想起來簡單非常,可長孫晟卻是為大隋輕而易舉消弭了隱患,又保大隋十數年的安寧……
為什麼不徑直去刺殺千金公主呢,文宇周這些天也想明白了,徑直殺害千金公主只能引發可汗對大隋的恨意,更是激化了大隋和突厥地矛盾,可讓都藍去殺了千金公主結局就是完全不同。每次想到這裡的時候,文宇周都會為中原人的機心心生驚懼,為長孫晟的奇謀驚歎不已,可卻更加痛恨長孫順德的薄情寡意。
他自幼被二姑母收養,對大姑母自然也是深有感情,想通了前因後果之後,只想著如何殺了這個安遂家替姑母報仇。他倒也不是魯莽之輩,一直等待機會,終於等到長孫順德宴請蕭布衣之際,威脅了樓外樓的羅老闆,然後扮個夥計裝作送菜,把短刀藏在托盤之中,效仿古人的圖窮匕見之法刺殺長孫順德,卻沒有想到功敗垂成,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敵人。
逃命後,文宇周再顧不得什麼,徑直找到了蕭布衣。
他這段日子的經歷說是複雜也是複雜,要說簡單卻也簡單。他本來不想來求蕭布衣,因為一個男人無論如何,都是抹不下臉皮去求情敵。他還是不想讓蒙陳雪看輕了他,更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總要強過蕭布衣一點。
可現在他發現,除了臉皮他比蕭布衣強了些外,其餘的地方和蕭布衣沒有可比性。
洗完手上地血跡,臉上的汙垢後,文宇周抬起頭來,第一句話就是,“那個……表兄……”
蕭布衣怔住,半晌才苦笑道:“文兄,在下姓蕭,並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