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他雖然想裝出好漢的樣子,可見到蕭布衣笑容中帶著陰冷,眼中帶著煞氣,一時間牙關緊撞,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蕭布衣不等聽他說完,臉色微變,抬頭望過去,只見到遠方又是湧出了數百兵士,兵甲鏗鏘地向這個方向奔來,暗自皺眉。
他當然不認為這是裴茗翠的安排,若是裴茗翠想要他性命,安排的襲擊絕對比這要巧妙很多。可兵衛層出不窮,裴茗翠並不出現,倒讓他大為皺眉,心道東都勢力更迭,這些人才知道他到東都就要找藉口殺他,卻不知是哪些人的手下?
遠處衝來諸多兵士,為首一人卻是個老者,滿臉的愁苦,見到這面的情形,高聲喝道:“蕭將軍,刀下留人。”
他聲到人到,眾兵士見到他趕來,紛紛地散到兩邊。蕭布衣倒認識這個老者,微笑道:“董中將,不知前來作甚?”
來人正是董奇峰,蕭布衣當初在東都之時,和他倒是頗為熟悉,因為無憂公主地關係,一起喝過酒。
董奇峰苦笑道:“蕭將軍,這裡恐怕有些誤會,還請你放過曹郎將,我和你一塊去見越王如何?”
第三百零九節 搶功
董中將其意甚誠,蕭布衣卻是冷笑道:“放了他,那方才誰想放過我?董中將只怕再晚來一步的話,我已經被這個曹郎將紮成了篩子!”
董中將深深一揖,“誰都知道蕭將軍勇猛無敵,他們前來,不過是自不量力。”
蕭布衣還待再說,場外有人輕聲道:“蕭兄素來大人大量,不會和這種人物一般見識……董中將,把兵衛都收了吧,金戈之下,安有誠意?”
聲音雖輕,可眾人都是聽的清楚,蕭布衣扭頭望過去,見到裴茗翠立在遠處,心下稍安,“裴小姐別來無恙?”
“多勞掛念。”裴茗翠凝望蕭布衣半晌,緩步走了過來,董奇峰暗罵自己老糊塗了,慌忙招呼兵士退卻。盧楚陪在裴茗翠的身邊,見到監門府的禁衛還在猶豫,冷冷道:“收兵!”
他臉上有了震怒,卻在強自壓抑,他是內史令,卻是兼監門府中將一職,眾禁衛軍見到盧楚臉色陰沉似水,都是心中惴惴,顧不得理會曹郎將,紛紛退後,留下一片狼藉。
蕭布衣笑起來,“這才是誠意的表現,裴小姐,我想你一定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他單刀收回,卻將刀刃在曹郎將衣襟上擦拭去血跡,曹郎將暗自惱怒,可卻不敢稍動。
裴茗翠咳嗽幾聲,“這中間的確有些誤會,如果簡單來說,那就是當初蕭兄被人陷害。聖上下旨捉拿的命令一直沒有撤銷,這才讓京都的官員產生了誤會。”
蕭布衣還刀入鞘,“那從複雜了來說呢?”
裴茗翠眼中有了笑意,“從複雜來說,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過我才從越王那裡趕來,越王相邀,不好讓他久等,不如蕭將軍先和我去見越王,然後再說其餘地事情?”
蕭布衣看了曹郎將一眼,“如此也好。可裴小姐若是有暇的時候,就算講個三天三夜也要給我解釋明白。”
裴茗翠點頭道:“一定。”
“那這位忠心耿耿的郎將呢?”蕭布衣問。
“也請曹郎將一起前去稍作解釋。”裴茗翠含笑道。
曹郎將見到自己暫沒有性命之憂,壯起了膽子,大聲道:“去就去,我怕什麼!我是奉旨行事。”
“哦,不知道曹郎將是奉哪個的旨意?”裴茗翠隨口問道。
曹郎將漲紅了臉,“不是奉旨……是奉命行事……裴小姐……你又有什麼資格問我?”
“放肆。”盧楚一旁怒聲道:“越王都對裴小姐禮遇有加,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和裴小姐說話?”
官大一級壓死人,曹郎將並不把裴茗翠放在眼中,卻不能怠慢盧楚。只能委屈道:“盧大人,實不相瞞,我也是聽命行事。今日來捉拿蕭……蕭布衣是右武衛大將軍的命令!”
盧楚皺了下眉頭,裴茗翠若有所思。“哦,原來如此。皇甫將軍也和越王一起,如今大敵當前,我們正應該同仇敵愾,曹郎將。還請一塊前往,有些事情,解釋明白就好。”
她先和蕭布衣並肩行去,對於滿地的屍體也不在意,黑衣女子如同影子般跟隨著蕭布衣,盧楚亦是貼身保護裴茗翠,曹郎將略微尷尬,卻還是跟了上去。
裴茗翠走的不急不緩,有些不解問。“蕭將軍,我讓你在孝賢殿等候,不知道為何會到了崇德殿前?聖上離開後,這崇德殿一直倒沒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