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微臣不敢。”蕭布衣苦笑道。
楊侗卻是揮手讓舞姬退下,正色道:“其實蕭將軍所言極是,如今天下百姓受苦,盜匪威逼東都,欣賞歌舞的確不合時宜,我受教了。”
元文都終於說道:“其實蕭將軍說的有些不妥。越王並非縱情聲色。其實自從越王坐鎮東都以來。這次以歌舞宴客卻是第一次,其實這是越王對蕭將軍的一番厚愛。蕭將軍未免過於苛求!”
皇甫無逸神色有些異樣,元文都又道:“越王每日早起晚睡,操勞政事,雖是年幼,可若論憂國憂民之心,絕對不讓蕭將軍。”
蕭布衣多少有些詫異,“那倒是我失言了。”
皇甫無逸一旁道:“其實我覺得蕭……將軍說的也有些不妥。”
蕭布衣扭過頭來,“不知道皇甫將軍有何指教?”
皇甫無逸驕橫道:“想我大隋兵精糧足,區區盜匪何足為懼,聖上若是迴轉東都,盜匪得見天威,必定散去。就算聖上還想在揚州多留幾日,只要我等出精兵一支去攻瓦崗,管保讓他們望風而逃。這些泥腿子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想要擊潰輕而易舉。我早有此心,無奈越王並不認同,今日不知道蕭將軍有何看法?”
蕭布衣微笑道:“若論領兵打仗,我多半還是不如皇甫將軍……”
皇甫無逸哈哈一笑,甚為得意,楊侗卻道:“皇甫將軍,非我不肯認同,只是因為東都更重,我只怕盜匪趁虛而入,失了根本,卻不知道蕭將軍是何看法?”
蕭布衣微笑道:“其實我也覺得皇甫將軍說的不差,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只憑守城示弱,當然不能驅除盜匪,只能讓他們日益猖獗。”
裴茗翠聽到這裡的時候,微微一笑,蕭布衣說什麼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卻是她當初在襄陽形容李密所說,蕭布衣這人傾聽的極為用心,如今用上來,倒也頭頭是道。
楊侗喃喃道:“剛不可久,柔不可守,蕭將軍說的極是,原來我坐守東都,靜候聖上回轉又是錯了,不知道蕭將軍有何妙策?”楊侗出身帝王之家,雖是雍容華貴,見識遠勝同齡之人,可畢竟還是年幼,若論帶兵打仗,驅除盜匪那是遠不在行,今日見到蕭布衣沉穩凝重,處事大度妥帖,不由興起振奮之感,虛心傾聽。
蕭布衣卻是望了裴茗翠一眼,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要讓自己到東都,楊侗和楊廣差別實在太大!
“其實盜匪不事生產,只以搶佔朝廷糧倉過活。搶佔天下第一糧倉興洛倉後,這才聲勢浩大,聚兵四十萬之眾,我曾到過興洛倉,知道那裡防備薄弱,如今盜匪雖是佔領興洛倉,可短短時間內,防備必弱,盜匪又欺我等不敢出兵,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興洛倉西有偃師,東有虎牢,南有方山,三足鼎立中虎牢、偃師都是我隋軍鎮守。我們若出精兵奇襲奪回興洛倉,派重兵把守,修固城池,賊兵失興洛倉,糧草必定不濟,四十萬盜匪轉瞬就能去了半數,到時候我等再穩紮穩打,依據洛水和瓦崗一戰,不但可解東都之圍,要把他們趕回老家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楊侗拍案道:“蕭將軍說的極妙,我怎麼從未想到?我只是患得患失,今日聽蕭將軍一言,擘肌分理,入木三分,實在是妙招!”
裴茗翠坐在最末,一直並未出聲,聽到蕭布衣分析後,喃喃道:“招是好招,可惜說出來了就不靈了。”端著酒杯略微沉吟,裴茗翠嘴角浮出了笑意,自語道:“好一個蕭布衣……”
她說的聲音極低,除了黑衣女子外,無人聽到,而黑衣女子對這些卻是一竅不通,也不詢問。
眾人都是微微振奮,皇甫無逸一旁道:“其實蕭將軍所言和我想的差不了多少,卻不知道越可否贊同?”
楊侗微微興奮,“既然皇甫將軍和蕭將軍都是一樣的看法,那此事多半可行,盧大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盧楚點頭道:“我無異議。”
“那不知道誰去攻打興洛倉呢?”皇甫無逸突然說道:“瓦崗不過是飢賊盜米,不堪一擊,我等興兵去打,當能成功。”
楊侗目光落在蕭布衣身上,帶有懇切,心道雖然搶佔興洛倉對蕭布衣而言是大材小用,可主意是他地,若能成此一戰,當可振奮人心。以往他不敢出兵,只怕瓦崗趁虛而入,如今有皇甫無逸和蕭布衣兩個大將軍,底氣大壯!
蕭布衣不等說話,段達卻是站起來,大聲道:“越王,我願意率精兵兩萬去攻興洛倉,還請越王准許。”
皇甫無逸亦是拍案而起,“段大夫出馬,此戰必勝,越王,我也推舉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