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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尉遲恭?”楊廣皺眉道:“這是何人,我怎麼沒有聽過?”

群臣面面相覷,裴蘊接道:“回聖上,尉遲恭入伍不久,可作戰勇猛,如今在涿郡留守薛將軍手下,是名偏將。”

宇文述也沒有聽過這人,還在琢磨是哪個,楊廣已經揮手道:“既然蕭將軍請調,當是竭力滿足。衛尚書何在?”

兵部尚書衛文升上前道:“臣在。”

楊廣頃刻下旨,“衛尚書,朕命你用八百里加急調尉遲恭前往虎牢關等候。再快馬告與張將軍,讓他齊郡迴轉夾擊瓦崗。蕭將軍,朕命你即刻著手準備軍馬,三日後出發。糧草輜重供給由衛尚書準備,三日後蕭將軍出東都去虎牢,等到尉遲恭後,立刻與張將軍商討討伐瓦崗一事。”

楊廣火燒屁股一樣急不可耐,旨意一道接著一道的下達,衛文升用心記憶,裴蘊卻負責草擬聖旨,看樣子是隻爭朝夕。

蕭布衣退下後,楊廣也頒完所有的旨意,擺手讓無關人等退下,卻留著裴蘊,虞世基和宇文述在殿上。

楊廣發布旨意的時候,感覺又回到了從前,精力充沛,大業可圖。可空下來的時候,又覺得空虛籠罩,畢竟剿匪和他的大業風馬牛不相及,在他看來,剿匪向來都是昏君才做的事情。若非昏庸無道,怎麼會導致天下盜匪橫行?想到這裡的楊廣有些頭痛,輕嘆一聲,覺得皇帝的位置實在不是很舒服。如果陳宣華在身邊,大業不大業的也無關緊要了,楊廣如是想著。

見到裴蘊望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楊廣終於想到了什麼,“裴御史,茗翠現在如何?”

“她在殿外候著。”裴蘊回道。

“宣她進來。”

裴茗翠進來的時候,輕輕地咳,容顏憔悴,本來看起來不差的身板有些瘦骨伶仃,衣服顯得有些寬大,帶著幾分淒涼。

楊廣見到裴茗翠的樣子,多少有些歉然,他知道這世上若有三個女人對他忠心的話,裴茗翠絕對算得上其中的一個。

陳宣華死時,楊廣怒不可遏,只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裴茗翠的錯處。若非她信誓旦旦的說什麼萬無一失,陳宣華何至於送命?可靜下來想想,楊廣理智上知道,裴茗翠不該受罰,她已經竭盡所能,誰都不是神,他楊廣都不是,更何況是裴茗翠。

“茗翠,病可好些了嗎?”

裴茗翠用手帕掩住了嘴,雙頰瘦削,“聖上,茗翠尚可,有勞聖上掛念。”

楊廣有千言萬語,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說起,半晌才道:“朕當時錯怪你了,幾個月了,一切都過去吧。”

裴茗翠望了宇文述眼,低聲道:“謝聖上。”

楊廣沉吟道:“茗翠,你這段時間也是辛苦,我看你的病十分讓人擔憂,不如讓御醫……”

裴茗翠接道:“聖上,茗翠的確感覺有些累了,一點小病,不勞宮中的御醫。如果聖上對我不怪責的話,茗翠請求迴轉江南故里養病,還請聖上恩准。”

楊廣皺眉半晌才道:“既然如此,朕準你迴轉江南。”

“謝聖上。”裴茗翠雙膝緩緩跪下來,叩首三次,這才站起,也不多話,轉身出了宮殿。

楊廣揮手想要招她回來,卻是頹然放下,長嘆一口氣,喃喃道:“讓她修養一段時間也好。”

裴茗翠出了宮中,只覺得有些發冷,緊緊衣襟,緩步出了紫微城,回首望過去,紫微城高大依舊,藍天如洗,這一切即是熟悉,又有些陌生。

順著天津橋走下去,前方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裴茗翠望著來往的人群,東逝的洛水,喧囂奔騰,自己卻如幽靈般,永遠格格不入。陡然間心中酸楚,感覺到臉上發涼,伸手抹去,發現手上潮溼一片。

我落淚了嗎?裴茗翠笑笑,笑容中說不出的嘲諷。

前方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過來,似遠實近,“罪從心生,還從心滅,這位施主可有什麼煩憂之事嗎?”

第二百二十七節 偃師

罪從心生,還從心滅,裴茗翠念著這句話的時候,扭頭望過去,只見到一個高高大大的和尚望著自己雙手合什。

天津橋下,人流不息,二人四目交投,複雜萬千。

裴茗翠認得這是道信身邊的法琳,嘴角咧了下,看起來想笑。

只是劇烈的咳嗽讓她彎下腰去,半晌才歇。

法琳目中露出憐憫,嘆息道:“施主勞心勞力,得不償失,也應該歇歇了。”

裴茗翠直起腰來問,“你怎麼知道我勞心勞力,得不償失,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