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出言不當,當年在高陽挑選官員的時候,營私舞弊,又和突厥暗中勾結,本是死罪,可聖上寬宏大量,已將他子孫三代除名為民,如今在家閒置,並沒有隨駕。”
楊廣醒悟過來,半晌才道:“原來如此,他現在還好嗎?”
宇文述幾人面面相覷,都是搖頭,“老臣不知。”
楊廣的笑容有些苦澀,想起來蘇威是怎麼回事,上次他在京都的時候,這個老傢伙總是說盜匪多,多的不得了,多的如果都赦免了,去攻打遼東都不是問題。楊廣嘴上不說,心中卻是十分不悅,宣華就要回來了,盜匪這麼多讓她看到,多半以為自己不理朝政,這如何使得。宇文述,裴蘊,和虞世基三人都像他肚子裡面的蛔蟲一樣,早看出他地不滿,於是找個官員參蘇威一本,給他安排了不少罪名,裴蘊又查出蘇威的一堆過錯,死個十次也難以恕罪,自己卻不想他死,也是覺得蘇威再死了,他身邊實在沒有人了,於是把蘇威削職為民。
宇文述等人做的不錯,楊廣想到這裡的時候,有些皺眉,自己也沒錯,蘇威說盜匪多固然不中聽,可他心中知道那是實情,這麼說蘇威也沒錯,既然所有的人都沒有錯,那天下大亂是誰地錯?
眾臣見到他神情恍惚,都是有些擔憂。
這一路南下,聖上沒少殺人,性格愈加的古怪暴戾,可他總是有些莫名的恍惚,尤為讓人不安。
宇文述壯起膽子道:“聖上。盧明月既然被擊潰,無法聚眾作亂,依老臣地建議,當南下揚州為好。梁郡地處扼要,可民供不足,再停留下去,只怕百姓擔負不起……”
楊廣點點頭,“好的,傳令下去。繼續南下,張須陀還沒有訊息嗎?”
宇文述輕聲道:“聖上。張將軍一直都按照你地吩咐行事,如今蕭布衣既然到了洪澤湖。我想張將軍只怕也到了附近。”
楊廣睜開雙眼,望向殿外,喃喃道:“快了,只要張將軍再為我做一件事情,這天下,也就安穩了。”
三臣互望一眼,躬身道:“聖上聖明。”
鳳船宮殿內,蕭皇后正和蕭大鵬談笑風生,只是說到往昔之事,又忍不住潸然淚下。
蕭皇后少有如此開心地時候。只是怕楊廣起了疑心,每次找蕭大鵬前來,都是讓宮人宮女一旁候著。
二人都是說些不相關的往事,雞毛蒜皮,那時蕭皇后尚幼。很多倒還記得一清二楚。此刻地她正在說著小時候看蕭大鵬去掏鳥窩的事情。
越是瑣屑,在蕭皇后的記憶中反倒更是金貴,相反隨著楊廣北巡,西獵,南遊的事蹟。雖在常人眼中是波瀾壯闊。在蕭皇后眼中不過是稀鬆平常。
蕭大鵬很多時候只是靜靜地傾聽,看他的表情。聽一輩子也是不會厭倦。
蕭皇后說了許久,有些口渴地時候才歉然道:“大鵬,這些事情吾好像說過了很多遍?”
她有些歉然的笑,雖是近五十地人,雖是風韻不減,可卻天真的和小孩子般。在她的眼中,蕭大鵬雖是鬍子茬茬,顏容醜陋,可還是跟兒時的那個堂兄一樣,萬事都是寵著她,讓著她。
蕭大鵬終於道:“雖是說了很多遍,可我每次聽到的時候,都感覺到溫暖,既然如此,我只希望皇后你多說幾遍。”
他還是守之以禮,叫著皇后,蕭皇后輕嘆聲,“對了,堂兄,吾一直都是隻見到你和布衣,卻從沒有問過堂嫂的事情,她不在了嗎?”
蕭大鵬神色有了黯然,半晌才道:“死了沒有幾年。”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蕭皇后好奇問,見到蕭大鵬臉上肌肉抽搐,很是痛苦,慌忙搖頭道:“對不起,堂兄,我只是好奇。可惜我沒有早見到你幾年,不然還可以見到她。”
蕭大鵬笑容有些苦澀,“過去的事情,莫要再提了。”
“堂兄,你孤單一人,不知道……”蕭皇后心中歉然,才想說什麼,宮人匆匆走進來,“皇后娘娘,夢蝶姑娘求見。”
“夢蝶?”蕭皇后皺起眉頭,“那個彈琴的女子,她找吾做什麼?”
蕭大鵬卻是目光閃動,“皇后,她好像認識布衣。”
“宣她進來。”蕭皇后笑了起來,“原來是布衣的朋友,堂兄,布衣地事情,你要抓緊才好。”
她是愛屋及烏,對蕭大鵬蕭布衣都是關懷,對他們的朋友也是善意。夢蝶走進來的時候,頗為端莊,只是臉上卻多少有了些惶恐。
蕭大鵬上下打量著夢蝶,倒是初次見到,心道布衣這小子別的不行,看女人的眼光倒不錯,每一個都是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