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呼天搶地的叫嚷。
徐世績探頭望過去,發現一女人披頭散髮地跪在一個大宅門前。叫著什麼,也聽不清楚。
隔壁的酒客探頭看了眼,搖頭道:“孫家的姑娘被搶了,這樣喊有什麼用,也要不回來了。”
“是呀,聖上每次南巡,這些人都要藉口聖上選秀……”
“莫談國事,莫談國事。”胖子搖頭道,瘦子見到徐世績望過來,也怕惹事,住口不談。徐世績皺起眉頭,剛想過去詢問,街道旁銅鑼一響,街道肅靜下來。
眾人凜然,都向街上望過去,只見到對面來了一對人馬,前方兵士舉著肅靜迴避的牌子,兩列兵士前頭開道,後面兩匹高頭大馬並轡而行。
徐世績只是望了眼,知道今天地事情多半輪不到自己插手,右首看其官服,應該是梁郡地太守,左手那人甲冑在身,本應器宇軒昂,卻是慵懶的騎在馬上,滿臉笑容,赫然就是蕭布衣。
徐世績以旁觀的角度來看,不能不承認蕭布衣這人極為複雜。他最厲害的武器不是武功,而是總能讓人興不起敵意的態度。他懶洋洋的坐在馬上,徐世績要是從不相識的話,多半以為這不過是紈絝子弟,沒什麼本事,可見到他的手段後,才發現這也不過是他麻痺對手地一種方法。
蕭布衣人在馬上,雖是笑容滿面,卻是想著心事,不知道徐世績到底放了翟讓沒有。翟讓無關輕重,殺不殺並不大用,他一戰威名已立,早就樹立了威信,眼下就是梁郡太守楊汪都對他畢恭畢敬,若是能以翟讓的性命換取徐世績感激的話,他覺得大可以一試。他帶兵南下,很快到了梁郡,楊廣卻還是在路上,反倒落在他後頭,到了梁郡後呆了幾日,和楊汪處好關係,今日聖上接見,楊汪對他巴結,親率兵衛為他開道,護送他出城前往楊廣所在之地。
楊汪知道現在的蕭布衣如日中天,到底以後會到何等地步那是無人知道,一路上極盡諂諛之言,正想著等蕭布衣迴轉後,晚上如何款待,對面鬧哄哄地一片,一個女子搶過去,哭喊道:“太守大人,冤枉呀。”
兵衛長槍刺出,逼的女人不能上前,楊汪大皺眉頭,心道如今蕭布衣身為四郡黜陟大使,要是參自己一本,自己這太守還能坐穩,那就是老天無眼。見到蕭布衣含笑望著自己,楊汪臉色一沉,喝道:“統統退下,這梁郡哪有什麼冤情?”
兵衛退下,女子搶過來。咕咚跪倒,磕頭如搗,楊汪感覺蕭布衣目光如針,和顏悅色道:“婦人暫且起身,有何等冤情,本太守為你做主。”
女子大喜道:“太守,民婦有一女相依為命。前幾日被劉郡丞搶走,還請太守還民婦的女
楊汪咳嗽一聲,“真有此事?你暫且迴轉,等我查明此事後,定然給你個交代。蕭將軍,見聖上地時間要到了,我先陪將軍出城。”
蕭布衣倒是不急,“無妨。想必聖上知道我等為民做主。也不會怪責。”
楊汪心道這事拖不得,喝令兵士去找劉郡丞前來。盞茶的功夫,劉郡丞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聽明原委後躬身施禮道:“回大人,這民女是存心刁難,聖上南下選秀,這孫家地女兒卻是送給聖上了。”
楊汪聽到這裡有些為難,蕭布衣冷眼旁觀。早見到劉郡丞眼珠子亂轉,多半心中有鬼,馬上微笑道:“若是選秀女送給聖上,我等的確不能管……”劉郡丞眼中才露出得意之色。蕭布衣已經沉聲喝道:“若是有人借選秀之名,搶奪民女,卻推到聖上地身上,壞聖上的英明,那可是砍頭之罪!”
劉郡丞臉上露出驚駭欲絕之色。蕭布衣冷聲道:“好你一個郡丞。竟然假公濟私,孫家地女兒到底藏在何處?你現在說出。我饒你不死!”
他一揮手,身邊的親衛已經上前按住劉郡丞,長刀抵住他的脖頸,蕭布衣冷然道:“我數到三,若是還不說出孫家女兒的真實下落,我就把你腦袋砍下來。”
劉郡丞大汗淋漓,俯身叩首,顫聲道:“蕭將軍饒命,小人知罪,孫家的女兒就藏在我家中……”
蕭布衣笑笑,擺手道:“放開他,剩下的如何處理,要看楊大人的吩咐。”
楊汪臉色鐵青,揮手道:“把他投入死牢,帶這位婦人去劉家找尋她的女兒。”
劉郡丞哀聲求道:“蕭將軍,你說過要饒我地性命,怎能出爾反爾?”
蕭布衣淡然道:“我是說過饒你性命,可楊大人要處置你,與我何干?”
眾兵士押著劉郡丞離開,孫大嫂千恩萬謝地跟隨兵士離去,酒樓上的徐世績心中感慨,此事若是他來處理,詢問夜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