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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績長嘆一聲,“寨主,我只能說,你們親眼所見。未見是實……”
“我們親眼見地不實,難道聽你說的就是事實嗎?”翟弘不容徐世績置辯。
徐世績不理翟弘,徑直說下去,“李密居心叵測,並非寨主良友,世績言盡於此,聽與不聽,還請寨主自己定奪。”
他說完這些。轉身要走。實因問心無愧。翟弘卻是跳到了徐世績面前,嘿然笑道:“徐世績,你挑撥離間,禍害了瓦崗後,難道想這麼一走了之?”
徐世績臉色陰沉,手按刀柄,斜睨李密道:“憑你翟弘,只怕還攔不住我徐世績。”
他審度下形勢。知道在場眾人,瓦崗眾都是有傷在身,要能攔他的人只有李密和蔡建德。聽聞李密文武雙全,只是他既然請蔡建德來救瓦崗眾人。想必武功當在蔡建德之下。他只是以常理揣摩,和當初緝捕李密的雲郎將同等看法,哪裡想到李密實乃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
徐世績雖是看輕李密,其餘的地方卻是考慮周到,回想當初誘使自己出廟之人的身形和李密蔡建德都不相同。想必暗中還有一人埋伏。心下戒備。他知道翟讓只要開口,他實在九死一生。但他問心無愧,也絕不甘心引頸受戮。
翟弘見到徐世績睥睨四方地樣子,心中畏懼,倒退幾步喝道:“我攔不住你,難道蔡壯士也不成嗎?”
李密輕咳一聲,“在下是客,雖功夫尋常,卻也知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過這裡都是由翟當家作主,李密,建德悉聽吩咐。”
眾人目光望向翟讓,見他臉色被火光映的明暗不定,王當仁輕聲道:“寨主,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還請寨主莫要婦人之仁。”
翟讓長嘆一聲,揮手道:“世績,你走吧,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彼此再不相欠什麼。”
眾人愕然,徐世績雖是罵翟讓糊塗,卻是心生感激,知道翟讓對自己畢竟不忍下手,大踏步離去,李密眼中閃過古怪,輕嘆聲,“翟當家果然宅心仁厚。”
徐世績大踏步離去,卻是警惕暗中有人下手,只是奔走了數個時辰,也沒有見到攔截,不由長舒了口氣。
他在荒野中四處遊走,轉過山腳,發現前方開闊,四野明亮了很多,抬頭望過去,見到遠處河水淙淙,河面泛著銀白的亮色,心中一凜,原來已經天亮了。他不知不覺中,居然又迴轉到通濟渠邊。
想起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徐世績恍然若夢。輕嘆一聲,喃喃自語道:“瓦崗完了。”
轉念想來,徐世績心中苦笑,暗道瓦崗未見得完了,只能說寨主不會再是翟讓。以李密的手段和心機,翟讓又如何是他的對手,如今李密屈居人下,過來救助翟讓,不過是因為看重了瓦崗的根基和翟讓的威信,企圖鳩佔鵲巢,漁翁得利。瓦崗寨雖被蕭布衣所破,可如今瓦崗仍在,翟讓還在,想要找人又有何難?只是有李密運籌帷幄,瓦崗當會迅疾強盛,那時一山容不得二虎,翟讓危矣。
這些算計徐世績奔波一夜已經想地清清楚楚,可說出去又有誰信?
轉念一想,不由寒心,昨夜就算單雄信都是不再說話,他不見得看不出形勢地微妙,單雄信選擇了沉默,是否因為也對翟讓失望透頂?
“鳩佔鵲巢,漁翁得利。”徐世績站在河邊,喃喃自語,驀地咬牙道:“我已仁至義盡,可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又管得了很多?”
見到一艘客船順流而下,徐世績揮手,客船靠岸,船伕問道:“客官要去哪裡?”
徐世績跳上船去,嘆息聲,“去梁郡。”
“好在你只是去梁郡,若是再遠些的地方估計就不能坐我的船了。”船伕回了一句。
徐世績不解問,“原來船家不走遠路嗎?”
船家嘿然道:“不是我不走。而是官府不讓走。聖上的龍舟南下,閒雜地船隻不能靠近,前日才從這裡南下,龍舟走的慢,我們小船行的快,若是追上,恐怕船都要被燒了。”
徐世績隨口道:“走到哪裡算哪裡吧。”心中卻想。蕭布衣是否知道楊廣南下,若是知道,還讓自己押著翟讓去東都,難道知道自己定會放了翟讓,給自己個順水人情?可蕭布衣只怕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李密半途殺出,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船家說地是實情,小舟從滎澤順流南下。過滎陽。俊儀,到了雍丘後就被喝令北返,只因為聖上龍舟就在數十里外,無關船隻均不得靠近。徐世績只能下船走路去梁郡,沿河兩岸上兵衛漸多,盤查森嚴,徐世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