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退之下,蕭布衣已和張須陀拉開最遠距離,當是將張須陀的威脅減少到最小。他只希望張須陀身為大將軍,聲望一時無二,也能恪守單打獨鬥的規矩。可他也知道,行大事者向來不拘小節,李靖武功高明,用兵如神,對敵之時卻從不講究孤身對敵,如果有人挑釁,通常都是一陣亂箭射回去。張須陀即是名將,想必也是如此想法。
這單打獨鬥看似豪放,草莽中頗有英雄氣概,在這些名將眼中實在是再愚蠢不過,張須陀處心積慮。當求擒敵殺敵為先。
蕭布衣退地雖快,羅士信動作更快,兩個起落,已經到了蕭布衣的面前。長槍抖動,毒龍般刺出。
蕭布衣單刀在手,揮刀就砍,正中羅士信的槍桿。
當的聲響,火星四射,羅士信長槍盪開。蕭布衣卻是一凜。
他本倚仗寶刀之利,削斷羅士信的槍桿,沒有想到羅士信長槍居然安然無恙。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打造。
羅士信長槍盪開,也是心驚,心道槍沉刀輕,蕭布衣以刀格槍。臂力端是不弱。可長槍在外,羅士信卻不慌亂,身子不退反進,轉瞬拉近了和蕭布衣地距離。雙手交錯,盪開地長槍陡轉,竟從肋下穿出,反刺蕭布衣的胸膛。
長槍雖長,可他出招不依常規,尺寸方圓施展地靈活異常,這一槍角度極為刁鑽古怪。實在防不勝防。
蕭布衣卻是伸手拋刀,羅士信愕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招法,只是手上加勁,毫不留情。蕭布衣拋卻單刀。電閃穿出,怒喝一聲,迎羅士信而上,一拳霍然擊出。
長槍從蕭布衣身體刺過,羅士信不喜反驚。因為蕭布衣雖是迎槍而上。可在間不容髮之際躲閃而過,他招式猛奇。蕭布衣地應招卻是奇詭,羅士信一槍刺空,再不及應變,卻被蕭布衣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胸口!
二人招式剛烈勇猛,都是武功高強,卻是一招之下就決出了勝負!
羅士信悶哼一聲,口吐鮮血飛出,只覺得胸骨都是幾乎折斷。他身經百戰,自幼習武,幾乎是煉就一身鋼筋鐵骨,沒有想到蕭布衣的拳頭有如巨斧銅錘,他身受一擊,骨架幾乎要被震散。
蕭布衣一拳擊飛羅士信,卻也覺得拳頭都有些麻木,心下也是駭然。
他退後誘敵,全力一擊只想除去個對手,管他羅士信張須陀,要取他性命他反擊絕對毫不猶豫。
伸手操住空中落下的鋼刀,蕭布衣才待上前斬了羅士信,陡然間心生警覺,旁穿出去,崩地一響後,緊接著嗤的一聲,一隻羽箭射在蕭布衣方才立足的地方,直沒箭簇。蕭布衣不再去殺羅士信,握緊了單刀,寒心張須陀弓箭的霸道。
張須陀離地雖遠,卻如同高手在他身邊,只因為他一箭射來,也在閃念之間,讓人防不勝防。
蕭布衣心中驚凜,兼又佩服張須陀的時候,張須陀也是皺眉,心道蕭布衣短短兩年聲名鵲起,絕非無因,自己長箭出手,素不走空,沒有想到兩箭居然還奈何不了蕭布衣。
若是在平時,見到蕭布衣這種身手,他惜才之下,當像羅士信,秦叔寶等人收為己用。可知道了蕭布衣是天機,那今日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大隋素來和太平道沒有什麼講和地餘地,只要他是隋臣,就以誅殺太平道為己任。
大殿內沉寂片刻,光線也是黯淡下來,像是為三人錯綜複雜的關係感慨。
張須陀,蕭布衣都為大隋名將,可如今看來,卻不能不生死相搏。
蕭布衣凝望著銅鏡中的張須陀,沉聲道:“張將軍赫赫威名,沒有想到也行此偷襲地行徑。”
張須陀嘆息聲,“蕭布衣,你當然也應知道,我這次目地是來抓你或者殺了你,不要說偷襲,就算是暗算也是尋常。”
他話一說完,輕輕一縱,已經從半空銅鏡中縱下,蒼鷹般矯健。
張須陀年紀雖大,可身手敏捷遠勝羅士信,落地之時,張須陀還是手挽長弓,緩步走來,凝如山嶽。
羅士信早已翻身跳起,嘴角血跡也不揩拭,雙眸中戰火更勝,蕭布衣一拳雖然打的他吐血,可他身強體壯,片刻恢復。
蕭布衣長嘆一口氣,看起來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這場殺機。他雖一拳打倒了羅士信,可對這個深不可測的老頭子,心中還是有些驚懼。如非萬不得已,實在不想和他為敵。
陡然間蕭布衣雙眉一揚,羅士信才要上前,卻被張須陀一把拉住。
羅士信扭頭望過去,不解其意,可他見到張須陀臉色之時。心中驀然生起一股寒意,只因為張須陀臉色大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