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城前靜寂一片。謝望之等人想要相信,卻是不敢相信,賊盜真地自縛雙手前來投降,這怎麼可能?
蕭布衣卻是催馬上前幾步,持槍凝望遠方。再過片刻的功夫。賊匪面目可見,果然個個自縛雙手前來,謝望之慌忙道:“蕭將軍,提防降兵有詐。”
蕭布衣卻笑起來,“想他們良心發現,幡然醒悟也是說不定了。”見到眾人驚惶。只能揮槍道:“列陣準備。”
眾兵士上前。持盾持槍守在最前,眾郡望略感安心。沈柳生狼狽不堪,見到蕭布衣持槍馬上,高聲道:“前方可是蕭將軍?”
蕭布衣沉聲道:“正是蕭某,來者何人?”
沈柳生上前幾步,跪倒在地,“罪民沈柳生,在黃閭山聚眾為盜,聽聞蕭將軍重頒均田令,順應天意,百姓稱頌,宅心仁厚,這才束手請降,只想安分守己,求蕭將軍給與我等機會,蕭將軍大恩大德,我等永世難忘。”
眾匪都是跪倒,齊聲道:“我等放下屠刀,只求將軍給與機會,蕭將軍大恩大德,我等永世難忘!”
蕭布衣心道裴行儼果然不負所托,馬上沉吟,回首望向眾郡望道:“盜匪果然被仁義感動……如今幡然醒悟……不知道眾老夫子有何看法,若是輕易饒過,只怕百姓不服呀。”
謝望之卻是搖頭道:“蕭將軍,盜匪來降,實乃受到蕭將軍感化之故,蕭將軍仁者無敵,竟然讓盜匪自縛雙手來降,實乃老夫生平僅見。可盜匪誠心來降,若是斬殺,只能寒了觀望盜匪之心。若蕭將軍能饒過這些來降盜匪,雖是稍顯仁慈,可卻能讓巴陵郡匪患消弭,實乃功德無量。若是有人再要不從天意,執意做匪,那可是受到千萬人的唾罵,到時再請蕭將軍誅殺也是不為遲!”
王伀、蕭子野也是點頭,“謝老先生說的極是,還請蕭將軍三思,從寬處理,避免再起爭端。”
蕭布衣凝望沈柳生,沉聲道:“既然巴陵郡望為爾等求情,那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暫且將沈柳生等人收押,以觀後效,其餘從匪,由鄉正、里正領回鄉里,安心務農,若有過錯,當會嚴懲不貸,再不饒恕。”
沈柳生等人心中大喜,本來以為必死,沒有想到活命,都是齊聲道:“多謝蕭將軍寬宏大量。”
謝望之見到蕭布衣聽從他們地建議,心中大喜,覺得此子日後必當能擔負眾郡望之厚望,又想著盜匪聞蕭布衣之名就來歸順,實乃前所未有地壯舉。
敬畏之下,謝望之已經顫巍巍的施禮,高聲道:“蕭將軍愛民如子,仁者無敵,為巴陵百姓造福,老朽等人必當竭盡所能回報。”
眾郡望都是施禮道:“蕭將軍仁者無敵,巴陵之福!”
眾百姓亦是歡呼,“蕭將軍仁者無敵,天下無敵……”
一時間,城內城外,歡呼聲一片,蕭布衣人在馬上,卻是輕輕的嘆口氣,心中道,這仁義的名字,還得靠做戲才行,古往今來,莫不如此!
蕭布衣收服群盜,博取仁義之名地時候,蒙陳雪正緊鎖眉頭,望著族裡的長老,沉默無言。
她現在正處於一個很大地危機中,為了卻是利益二字。
世人熙熙,皆為名利,二人雖是南北不同,可也還是逃不過名利二字。
阿勒坦趾高氣揚地望著蒙陳雪。大聲道:“塔格,這族內的事務由你掌管,可卻不意味著任由你胡來。”
蒙陳雪多少明白他所為何來,卻還是問,“我自從接管蒙陳族地事務以來,有哪些事情胡來,還請叔父指出。”
旁邊有一老者皺眉道:“阿勒坦,塔格對族人忠心耿耿,竭盡所能。你這胡亂指責未免有些太過離譜。”
眾人都是點頭,紛紛道:“毗迦說地不錯,塔格執掌蒙陳族幾年,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阿勒坦,你雖然也是族中的長老。可說話要講道理。”
方才說話的老者是族中的毗迦,不過這個毗迦卻非當初出塞時領路的毗迦。每個族中都會有德高望重地長者被稱為毗迦,每逢族中有難以解決的事情時,都會向智者來求助。族中其次就是族長最大,現在空缺,是由蒙陳雪來履行族長之責。族中有事。蒙陳雪要和族中長老和族人共同商議,阿勒坦就是長老之一。
方才隨聲附和都是族中的長老,對蒙陳雪這幾年地辛苦很是認同。蒙陳雪來到這裡,也帶了幾個手下,古倫特、巴爾圖還有莫風。
莫風雖一直在族中混跡。畢竟還是外人。這種情況下只能暗中出點子,知趣並不多嘴,至於箭頭也是一直在草原,蒙陳雪知道他性子火爆,倒沒有讓他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