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還是男裝,蕭布衣不知道她為什麼還是喬裝打扮,卻是尊重她的決定。二人目光一觸即閃,可過頭去的時候,卻知道裴蓓還是在望著自己。
蕭布衣想著心事,和白萬山無關,可白萬山當然不是這麼想。
白萬山是個小心謹慎的人,見到蕭布衣一下船後就是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卻直覺的認為這個太僕少卿不好伺候。蕭布衣沒來之前,眾人滿是嘲弄,可是見到蕭布衣立在那裡,話都不說一句,都感覺壓力倍增。子建心中嘀咕,這個太僕少卿看眼神舉止好像還是練家子,他倒不見得是酒色之徒,可是這架子實在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大。
“蕭大人,清江馬場的白萬山求見。”劉江源見到白萬山在那施禮不動,尷尬非常,只好提醒了一句。
“哦。”蕭布衣回過神來,順口問了一句,“你就是白萬山?”
白萬山哭笑不得,只能回答:“老朽的確是白萬山。”
“哦。”蕭布衣問了句後,又是在想,通濟渠沿河兩岸,滎陽,雍丘和宋城都是大地方,倒要好好找找神醫。
他一句話後又把白萬山晾到一旁,想著自己的事情。劉江源孫少方都知道大人為什麼心不在焉,馬場的眾人卻都是變了臉色,以為這個太僕少卿故意為難了。子建壓低了聲音道:“姐,我看形勢不妙,這個蕭大人好像特意找茬的。”
子建的姐姐見到蕭布衣的愛理不理的神情也是大皺眉頭,卻是不好上前插話,劉江源咳嗽聲,“白場主,陳牧監為什麼沒來迎接蕭大人呢?”
劉江源問的是正理,因為清江牧場是大隋的官方牧場,卻還是需要私人來進行牧馬之事。梁郡宋城一帶牧場還是有幾個,最大的當然就是這個清江,卻都是歸牧監統一協調排程,陳牧監也就是地方一級的頭兒,白場主如果用蕭布衣現代的觀點來看,就是個包工頭而已,如今頂頭上司來視察,當地的牧監不來迎接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白萬山畢恭畢敬道:“回大人,陳牧監年老體衰,本來大人說三天前就到。三天前陳牧監早早的和我出來迎接,可是大人卻是沒到,陳牧監年紀大了,偶感風寒,如今臥床不起,只能讓我前來迎接,倒不是對大人的不恭敬。”
“陳牧監病了?”蕭布衣插嘴道。
白萬山心中打個突,“的確如此,萬山不敢多言。”
“病的重嗎?”蕭布衣問。
白萬山乾咳一聲,臉上有了異樣,心道你小子也夠惡毒的,難道真的擺官威,人家病了不重就要出來迎接你?他說的倒是實情,陳牧監也有一把年紀,和他合作多年,交情甚好。這次看起來,病了不來迎接反倒給這個少卿借題發揮的機會。
“這個嘛,應該不算太重,可望大人垂憐……”白萬山竭力解釋。
“哦。”蕭布衣嘆息一聲,很是失望,“病的不重,那也不用看醫生的。”
他最近為裴蓓心焦,也以裴蓓為參照,只是想著陳牧監病了自然要請醫生,請醫生的話,自己可以直接去拜訪,順便幫裴蓓問診,倒也沒有多想什麼。至於打擊天下牧場,聯盟一家的計劃暫且擱淺,也沒有對白萬山動什麼心思。可白萬山小心加小心,只覺得這個太僕少卿雖然年輕,可是每說的一句話都是大為毒辣,很有深意。想到馬行空平白被整,蕭布衣問醫不懷好意,白萬山心中發苦,這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這個太僕少卿,陰險非常,抓個蛤蟆能捏出五銖錢來,自己大大的破費一把那是不可避免了。
馬場眾人也都是如此的想法,只是方才鬧歸鬧。真正應對的時候還是要看白萬山的。子建揮舞下馬鞭,發洩著心中的怒氣,卻被姐姐一把按住,緩緩搖頭,心道你不鬧事人家還找事,你要是出言頂撞,那還了得?
“大人,”劉江源一旁道:“既然陳牧監有病不能來接,那眼下我們先和馬場主去清江牧場看看牧場的情形如何?”
蕭布衣也知道這神醫可遇不可求,孫思邈這種人還不是千年也就有一個,自己過猶不及反倒不好,回頭望了眼裴蓓道:“貝兄,你意下如何?”
裴蓓既然還是男裝,他也就稱呼貝培感覺到愜意些。
貝培輕笑,“蕭大人做主就好。”
白萬山大為搖頭,心道你是少卿還是人家是少卿,不過能讓這個倨傲的蕭少卿稱呼一聲兄的,想必也是兇的不得了,自己前幾天算命,說是要有一兇劫,難道應在這二人的身上?
眾禁衛早早的下船,前呼後擁地圍著蕭布衣,在白萬山的引領下向清江牧場進發。馬場眾人見了護衛的架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