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喏喏回道:“將軍,這已經是目前最勁的硬弓,想要再找長弓……”
宇文述抬手要打,卻被來護兒一把拉住,沉聲道:“宇文將軍,大局為重。”
楊廣冷眼看著宇文述,也不知道想著什麼,只是城下時不時的鬨笑聲傳來,不由陣陣惱怒。向來都是他來向蠻夷之地施恩,今日被圍在他看來,已經是奇恥大辱,在這一刻的功夫,羞辱甚至超過了征討遼東的失利。
“誰能殺了咄吉,賞黃金百兩。”楊廣突然道。
眾兵將面面相覷,心道有錢掙也得有命花才是,城下四十萬的突厥兵圍著。就是個閻羅殿,又有誰能在千軍萬馬中殺了始畢可汗?
蕭布衣卻是彎身拾起了宇文述的棄弓,挽弓拉了下,搖搖頭,陡然間目光一動,望向身邊的兩個兵士道:“把你們兩個的弓箭給我。”
兩兵士遞過長弓,“大人,這弓和你手上用的彷彿……”
蕭布衣接過長弓,伸手一握,居然把三張長弓握在手上,來護兒大為詫異,陡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大驚。
蕭布衣握緊長弓,拿過三隻長箭,陡然間舌綻春雷,大喝了聲,“咄吉受死。”
他這聲喊是對城外喊出,可是城樓上的兵士無一不覺得耳邊響個春雷,臉露驚懼之色。蕭布衣長身而起,縱到城垛之上,雙臂用力,已然拉滿了三張長弓。
他人在城垛,凌風而立,直欲飄然而飛。一聲大喊後,就算城下的騎兵都是靜寂下來,齊向城樓上望去。蕭布衣三絃併攏一起,搭上了三隻長箭,陡然鬆手射了出去。
箭去流星,三箭齊發,空中只是‘嗖’的聲響,一箭正奔始畢可汗而去。眾兵將都是爆喝一聲,大聲吶喊,聲可洞天,卻都是目光灼灼的遠望結果,內心欽佩的無以復加。
始畢可汗霍然而驚,見到城樓上地蕭布衣有如天神般,喝聲沉雷彷彿,竟然不敢拿長鞭去擋長箭,霍然摘了盾牌擋在胸前。
‘當’的一聲大響,長箭射中盾牌,始畢可汗只覺得手臂痠麻,有如電擊般,幾乎拿捏不穩盾牌,不由駭然蕭布衣的神力。驀然胯下馬兒長嘶聲,‘咕咚’栽倒在地,始畢可汗滾到在地,才發現一隻長箭貫穿了馬兒的脖頸,顫顫巍巍!
旁邊執黑色大纛的兵士卻是委頓在地,黑色大纛倒下來,蕭布衣放聲長呼道:“始畢可汗死了,爾等還不速退!”
他三弓三箭,取的目標都是不同,一箭當然是始畢可汗,另外兩箭分別射的是執大纛的兵士和始畢可汗的戰馬,大纛一倒,始畢可汗落馬,突厥兵後面不知道真相,只是見到旗倒人落,陡然騷動起來,有了不安之意。
蕭布衣卻是搭箭再射,不過始畢可汗也是狡猾,落倒在地後已經躲到兵將的身後。眾兵將見到始畢可汗落馬,早就拼死上前擋住,蕭布衣三箭只是射死一人,再想射的時候,盾牌手早就層層疊疊地擋在前方,壁壘森然,知不可為,只能放下長弓。
他也知道想要射殺始畢可汗千難萬難,是以射人射馬射掌旗使製造混亂,只恨身邊沒有李靖,不然以他的眼光和能力,這時候率一隊精兵殺出去,突厥兵驚慌失措下立足不穩,當可大敗。
來護兒見到始畢可汗落馬,不由大喜,急聲道:“聖上,臣請兵出戰。”
宇文述卻是急聲道:“不可,城中兵士不多……”
楊廣卻是驚喜交集,上前兩步看了去,發現始畢可汗這時已經上到馬上,雖然沒死,可也是狼狽不堪,不由放聲長笑。
始畢可汗搶了手下的馬匹,心中惱怒,手下早就重舉黑毛大纛。始畢可汗馬鞭一指道:“誰第一個攻上城牆,重賞黃金百兩,奴僕千人!”
他沉聲喝出,眾突厥兵聽到可汗的聲音,不由心中大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聽到黃金奴僕的厚賞,早就蜂擁上前,一部分利箭亂射,壓住城垛上的兵士,另外已經有人衝到牆頭下,擲出鉤索攀援。
他們一路南下,也準備了些攻城的雲梯,可那畢竟累贅,帶著不便,眼下還是遠遠的拋在後面,一些草原勇士仗著身手靈活,竟然只憑鉤索攻城,可見利令智昏。
來護兒見到突厥兵不善攻城,如今地攻城工具更是簡陋,心中大定,等到突厥兵辛苦的爬到半途,這才讓眾兵士放箭,長矛戳出,半空中慘叫連連,無數突厥兵落了下去,傷亡慘重。城兵倚仗高牆城垛堡壘守衛,傷亡卻少。楊廣早在宇文述的護衛下遠遠退去,見到突厥兵攻克不下,心中稍定。
始畢可汗見到手下死得不少,知道不是辦法,無奈早早地收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