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勇猛,可比起眼下的一陣風,還是稍遜一籌。怪不得一陣風能夠馳騁草原,縱橫多年,只是以這種威勢衝勁而言,絕非某個部落倉促間所能抵抗。
李靖橫槍在前,疾風撲面過來,衣襟獵獵而動,人不稍動,馬如鐵鑄。望見一陣風匪盜個個手持馬刀,呼嘯而來,嘴角露出一絲譏誚之意。眾禁衛從未見過李靖出手,可是見到李靖山一般屹立在那裡,並無怯意,倒是由衷地生出敬佩之意。
疾風知勁草,歲寒見後凋,只憑李靖持槍臨風屹立,不懼飆風般的一陣風,眾禁衛已經無人能夠做到。
李靖只是凝視一陣風的動靜,並不下令。一陣風來勢不減,只是風捲寒光,陡然弱了些。李靖毫不猶豫的揮槍斷喝,“射。”
他射字出口,身後百來兵士挽弓怒射,空中利箭齊聚,宛若一把尖刀插了過去,正中一陣風隊伍之中,利箭齊射凝勁,宛若重錘拍擊水浪,鐮刀橫過麥浪。狂風怒吼聲,戰馬悲嘶‘咕咚咕咚’倒在地上,戰馬摔倒在地,十數名悍匪止不住慣性,被狂風捲起般沖天而起,張牙舞爪地叫喊,只是恐懼之意遠遠過於方才的興奮廝奔。
利箭將密集的一陣風撕開條裂縫,一陣風隊形瞬間稍亂,領頭的大頭領鷹隼的雙眸也是有了詫異和震怒,他只以為對方雖是隋兵,有些戰鬥能力,可充當賜婚使護送的兵士又會有什麼能力?只是利箭從他身邊呼嘯而過的時候,竟然讓他渾身戰慄,這隊人馬的戰鬥力如此之強,實在是他草原少見。
一陣風席捲草原在於出乎不易,草原突厥兵雖多,但卻是組織程度很低,各部落之間自治權力極大,反倒分散了實力。草原的騎兵若是真的聚集起來,絕對是股浩瀚的力量,可事實上是,一陣風碰到的突厥兵很多時候都不如他們的人數。他們所到之處,只憑聲勢威名就能嚇得族落眾人落荒而逃,偶爾出現勇士也會被他們斬成肉醬,對他們形不成有效的防禦。
他們突如其來,倏然而去,往往在掠奪物件還沒有形成有效抵抗時候,就被他們衝的七零八落,所以他們不需要什麼弓箭,只憑胯下的快馬,手中的馬刀就足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次來洗劫賜婚使也是毫不例外,在大頭領的眼中來看。隋兵只會比草原的勇士更加不堪一擊,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過,自己面對隋兵居然訓練有序,面對一陣風的威勢居然毫不畏懼。
馬匪隊形稍散,衝擊力只是緩了一下,眾馬匪已經知道這隊官兵不好對付。他們畢竟作戰經驗豐富,伴隨著利箭慘叫聲中,早早地勒馬想要從側翼迂迴攻擊眼前的這隻部隊。長弓利箭只在遠戰有用。他們雖然死傷不少,但是畢竟拉近了和官兵的距離,只要讓他們再上前一段距離,他們絕對有信心將這些弓箭手斬於馬下。他們縱橫草原。在於他們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強悍,短兵相交,他們不信任何人能擋住他們的馬刀!
可他們沒有想到竟然拉不進和官兵的距離,李靖一輪長箭射完。毫不猶豫的喝道:“散!”
百名官兵霍然散開,勒馬先向兩翼退後去,居然搶先在馬賊之前。眾馬賊愕然,才要追擊。散開的官兵潮水般退卻,潮水未消,後面怒浪般的又衝出了一隊官兵。弓弦拉動的聲音讓人牙齒髮酸。
長箭再射。陽光刀光還有箭頭的寒光交織在一起。天地先是一靜,再是破空振耳之聲嗤嗤不絕。未想到對方居然如此錯落有致,對方或許功夫不行,馬術不行,單打獨鬥十個不如他們一個,可只憑動作一致,弓箭射長的優勢,已經完全遏制住他們的衝擊之勢。
武功高強的馬賊還能用刀撥開利箭,武功稍差的馬匪已經連人帶馬被射的和刺蝟彷彿,大頭領撥擋利箭並不慌亂,只是戰馬卻是再也不能上前半步。馬匪慌作一團,只是噩夢顯然沒有做完,那個低沉的聲音再次發出的命令,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是驚天動地,駭人心寒!
矛!
緊接著命令之後就是鋪天蓋地的長矛奔刺過來,勢大力沉,雖無利箭般迅疾,但是勁道卻是更讓人難以阻擋。兩隊兵士以箭阻擋敵陣,射完一輪後不再拉弓,迅即地散到兩翼,第三隊兵士卻是縱馬急衝而來,厲喝一聲,順勢擲出了手中的長矛!長矛出手,空中光影縱橫,擲出長矛的兵士卻是‘嗆’的聲拔出腰間的長刀,等候將軍的下一個命令,神色凜然。
兵甲鏗鏘中,人馬喝嘶聲不絕於耳,半空中光影縱橫,殺氣瀰漫,紅霧悽迷,將場中之人臉色映照的蒼白迷惘。光影彷彿死神的手臂,猙獰狂笑中,半數馬賊已經被取去了性命。
馬賊狂風般的攻勢被官兵的三撥反攻瓦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