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到腳下!
鼓聲陡然大作,城頭上的兵士潑完滾油,放火燒了雲梯後,見到突厥兵首鼠兩端,紛紛挽弓搭箭。奮力向突厥兵射去,城中大石亂飛而出。箭矢如雨,逼的突厥兵連連倒退!
“可汗,我們撤吧。”西日莫目睹數千兵士慘死地道中,覺得是一生的噩夢,士氣早削。
始畢可汗冷哼一聲,“急什麼,他們也是強弩之末……”
話未說完,遠方突然飛奔一騎,大聲道:“可汗,可敦的急信。”
始畢可汗怒喝道:“她說什麼?”
這次南下,他是瞞著老婆出發,只因為可敦的力量也是絕對不容輕視。只想擒了楊廣後,第二個收拾的就是可敦,哪裡想到只是個雁門城就是近月不克。見到手下驚慌失措的表情。始畢可汗有了不祥預感。
兵士驚惶道:“啟稟可汗,草原北方邊境有亂,可敦急請可汗速速回轉。”
始畢可汗怔了下。一股寒意湧了上來,“你可知道是誰作亂?”
“聽說是大隋李靖帶領精兵數萬趁虛而入,攻打北方的族落,如今族落人人自危……”
始畢可汗冷哼一聲,“一群蠢貨,李靖要是真有精兵數萬,知道我們在圍困雁門,會不斷我後路?他這種聲東擊西,圍魏救趙的伎倆怎麼能騙得過我?”
“可現在可汗不在,李靖興風作浪,卻是無人能敵。他從東到西打了千里,十數個部落被他一把火燒掉,損失慘重,如今他已經開始帶兵攻打突厥牙帳,聽說戰況不妙。”
始畢可汗倒吸了口涼氣,倒有些懷疑起方才自己的判斷,雖然說突厥精銳盡出,可突厥牙帳畢竟還有大軍把守,李靖居然敢攻,實在是天大的膽子。
“如今可汗在這圍困大隋的皇帝,李靖卻是攻打大汗的牙帳,可敦現在推舉俟利弗設為草原帶軍首領,現在正帶著集合起來部落兵士向大汗牙帳趕去,但只怕不敵,請大汗速速定奪增援。”
始畢可汗這才愣在當場,半晌沒有言語。忻口隋軍的虛張聲勢他可以不在乎,雁門城的死命抵抗他也不在乎,甚至李靖攻打他的突厥牙帳,他也不見得在乎,可聽說可敦和俟利弗設一塊去了突厥牙帳,他不能不在乎。
如果說東都是大隋的心臟,突厥牙帳當然也是草原的心臟,佔據那裡,可以統帥草原的千軍萬馬。可敦勢力強大,積累多年,啟民可汗的兒子不少,他咄吉能夠當上可汗,還是在於可敦的力排眾議,現在他和大隋翻臉,可敦忠於隋室,趁他不在,隨時都可能推翻他這個可汗,另立新的可汗。讓他們到了突厥牙帳,自己回去是不是可汗就很難說了。
相對擒住楊廣和保住可汗這個位置而言,當然還是後者重要,只因為可汗的位置沒了,擒住楊廣還有屁用,再說眼下攻城器械準備又要很久,死抗能不能擒住楊廣還是不得而知。
“回兵。”始畢可汗斷然下令。
雁門城渡過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安靜夜晚,安靜是說沒有人攻打,相對而言。可聽著城外的人叫馬嘶,誰都不敢放鬆了警惕。
只是城外漆黑一片,不知多少突厥兵在埋伏,誰都不敢到城外去打探。
楊廣數著手指頭算日子,越算越惱,當初東都被困,平定叛亂不過用了月餘的功夫,現在只是圍困就已經快到了一個月,這些手下,個個該殺。
蕭布衣端坐城頭,臉色平靜,誰都看不出他在想著什麼,他時刻都在變化,從初出山寨的青澀熱血。到如今的沉穩凝練,城府深埋,守城一個月,對於蕭布衣來說,好像過了一年。只是他無論怎麼變化,他身邊的方無悔,還是守城的兵士,個個對他都是欽佩地五體投地。
蕭布衣雖是太僕少卿,可和兵士般一般的拼命,身先士卒。這守城的日子裡面,無論突厥兵多麼的兇悍,可從來都沒有見到他退縮過。他以一擋百,極大的鼓舞了城頭守軍計程車氣,這一月來,守城兵將每個人心中都有個名字,那就是蕭布衣三個字!蕭布衣不如那些朝官般的大呼小叫,吃的比他們都少,做的比誰都多,又最早地發現突厥兵地道偷襲的計劃。引水倒灌,淹死突厥兵無數。不然這一夜,就是他們的最後的一夜。
可如今,他還是鐵打般端坐在那裡,沒有絲毫疲倦,怎麼能不讓城兵敬仰尊敬?
東方破曉,曙光初現,雁門城外的喧雜終於告一段落,城兵們都是長舒了一口氣,心道突厥兵總算安靜了片刻,只是新一輪的攻城在什麼時候。誰都不算清楚。
趁這難得的功夫,守夜的抓緊時間休息,輪轉的疲憊不堪,卻只能持槍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