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陰謀?”楊廣失聲道。
“始畢可汗此刻正讓手下晝夜挖地道入城,如今只怕過了城牆,井水枯竭多半是他們挖穿了地下水源引起的……”
楊廣差點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來護兒的衣衫,“你說他們挖地道入城,可你卻是視而不見?”
來護兒不敢掙脫,只是搖頭道:“並非如此,這是蕭少卿的主意。”
楊廣愕然,想到了什麼,緩緩地放下手來,“你們都已經準備妥當,只是瞞著朕吧?”
來護兒惶恐,“聖上,老臣不敢。只是見到聖上日夜憂心,老臣不想再以這種事情煩惱聖上。蕭少卿警覺絕倫,早在幾日前就聽到地下有異響傳來,他當下懷疑突厥兵挖地道入城,就和老臣商量。老臣本覺得突厥蠻夷之人,怎麼會懂得如此法門,沒有想到這幾日細心觀察,終於發現突厥兵居然四面都在挖地道準備入城!”
“來將軍和蕭少卿既然早就知曉突厥兵的動作,想必是已經有了對策?”蘇威一旁問道。
來護兒點頭,“蕭少卿說。突厥兵定是以猛烈地攻城來掩飾挖掘的動靜,攻城起則動土。攻城歇則停止挖掘,如今已有八條通道快過了城牆,突厥兵攻擊愈發的猛烈,只怕今夜就準備裡應外合的攻破雁門城。蕭少卿想出一奇巧的法子,讓老臣蒐集水缸數十,分別的埋在內城牆的周圍。缸口向上,讓兵士晝夜監聽水缸內傳來的聲音,早就清楚地知道突厥兵的挖掘進展和走向!”
群臣面面相覷,心道這是什麼法子,只是來護兒既然說好,想必是有用的。
楊廣有些緊張地問,“只知道進展有何用處,你們有什麼辦法破解?”
來護兒微笑道:“老臣早已準備妥當,突厥兵破土入城之時,就是他們斃命之日。突厥兵當初攻城就已受挫,如此猛烈的聲勢若在失敗,老臣也是以為,軍心受挫,多半也就無心攻城了。”
楊廣猶豫良久,宇文述卻是急匆匆地的迴轉,“聖上,突圍的兵力已經準備妥當。”楊廣擺手道:“先讓他們先去守城,過幾日再說。”
始畢可汗冷冷地凝視雁門郡,心情激動,他已經迫不及待準備入城屠戮。
他等待得實在太久,這次看起來已經十拿九穩,中原人就是詭計多端,能夠想出以攻城掩飾挖掘地道入城的方法,這在中原就叫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心中盤算著地道這刻多半已經到了城中,始畢可汗馬鞭一揮,如潮的突厥兵進行最後一次的攻城。只要數千精兵從地道進入城池,裡應外合地開啟城門,楊廣定然內外難以兼顧,成為他的階下之囚!
突厥兵如今也是聰明瞭很多,多隊掩護,剎那間箭如雨下,射的城頭守軍抬不起頭來,騎隊衝到牆下,豎起了雲梯,奮力向上攀爬。還有的兵士抬著巨木去撞城門,多點開花。
始畢可汗也是忍不住的催馬上前,只等著城開的一刻,陡然間覺察到地面震顫了兩下,始畢可汗愣了下,勒馬不前。
攻城的突厥兵有的已經攀援到了城牆頭,放箭的突厥兵暫緩放箭,城內軍鼓聲大作,無數城兵現出城頭,這次沒有放箭,卻是倒出了燒的滾燙的熱油!
無數突厥兵慘叫連連,從雲梯上摔了下來,城內又是扔出了包著油布的火把,沾在雲梯上,沾油即燃,篝火熊熊,不少突厥兵瞬間葬身火海。
始畢可汗怒容滿面,覺得中原人實在是無不用在極端,他們守城不但用弓箭,長矛,就算滾油,開水,木材,石頭都是用來守城,而且殺傷極大。他們把滾油留在最後,也算狡猾,想必是滾油稀缺,只等著他們全力進攻,再一股腦的燒了他們的雲梯。可他眼睜睜地看著雲梯被毀,卻是無能為力,投石機也壞了好多,這次攻城的雲梯要是燒盡,他哪裡有巧匠做這個東西來攻城?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地道中奇兵,突然發現西日莫氣喘吁吁地跑到他身邊,渾身和落湯雞彷彿,不由大怒,“西日莫,你現在應該在城中!”
西日莫哭喪著臉道:“可汗,大事不妙。中原人太過狡猾,按照算計。我們都已經挖過了城牆,可是前方突然坍塌,被巨石堵死,地道內力量有限,再也挖掘不動,不等我們再有動作,前方突然好像有泉水湧過來一樣。地道本來就是氣悶狹小,被水衝滿,地道中兵士幾千人都是被活活的憋死!”
始畢可汗無力地放下馬鞭,失神道:“你說什麼?”
他當然聽懂西日莫說的什麼。可心中不想相信,前方篝火熊熊,廝殺慘叫,彷彿變成了楊廣一張飛揚跋扈的臉,指著他向他獰笑道,你永遠都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