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雙腿突然顫抖了幾下,張張嘴,卻是半分聲息都無法發出。
蝙蝠已經失聲道:“你是……虯髯!”
那人滿面虯髯,目生雙瞳,普天下端是找不出第二個,赫然就是武功絕頂地虯髯客!
虯髯客輕嘆一聲,“想明月在天,天涯懸遠,當初的風門一場瘟疫近乎死絕,慘痛在前,誓言在耳,你等何以再次重蹈覆轍?”
城樓上背叛發生的時候,王辯、王玄恕卻早已經到了白虎門外。
他們沿著北邙山而上,兜了個大圈子,這才無聲無息的在三更前到了白虎門前。今晚殘月,星光黯淡,城樓的官兵察覺不了太遠,他們亦是如此。
只見到城頭處漆黑一片,王辯皺著眉頭,他雖然知道有人接應,可到底誰來接應還是不算了然。聯絡元文都,聯絡李密都是他一手操辦,可這些人到底如何來做卻均是諱莫如深,就算是義父,他也感覺很多時候都是瞞著他什麼,突然內心嘆息聲,王辯感覺到有些疲倦。無論王世充、李密或者元文都,都是故作高深之輩,這讓人看著神秘,但是打起交道也是實在有些累。
這次三方勢力對決蕭布衣,可茫茫的夜色中,寒風透骨,王辯突然覺得沒有太多的把握。
王玄恕亦是有些發冷,凍的有些不耐道:“王辯,我們還要等多久?”王玄恕勇猛剽悍,卻沒什麼耐心,對於父親寧可相信個外姓養子也是不相信自己,不由大為不滿,這刻寒風之中,卻是滿腔怒火。
王辯苦笑道:“玄恕,要等多久,我也並不知情。義父說火光為號,想必是元文都自會運作,我等如今只有兩千兵馬,若沒有內應前去取城,實在和送死無異。”
王玄恕知道王辯說的實情,卻是焦躁難擋,重重的唾了一口,王辯卻是目光一閃道:“城頭有火光。”
眾人精神大振。都向城頭望過去,見到篝火燃起,在暗夜中顯得格外地刺眼。城門咯吱咯吱地開啟,深夜中驚心動魄。
王玄恕再不猶豫,已經當先催馬前行。王辯無奈。只能跟隨。雖然王玄恕對他不滿,但是他卻不敢有負義父,只怕王玄恕有事,緊緊的跟隨。
兩千鐵騎轟轟隆隆的衝向城門,城門早已經完全開放,只是望著黝黑的城門洞,王辯謹慎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不安之意!
“白虎門燃烽火了。”有兵士急匆匆地稟告。
元文都坐鎮內城。閉目養神,卻是心中焦灼不安,聽到兵士的稟告後,元文都精神一振,暗想該來地終於還是來了。蕭布衣離去,王世充入城,這以後到底如何,他其實也是不得而知。
但無論如何,情況總不應該比蕭布衣在時要差。
在旁人看來,元文都是為禮部尚書,太府卿,雖不算被重用,也算是常人難及,這樣地人,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可人生往往都是,並非所處的地位不夠好,而是對周圍地環境要求太高。
元文都當然是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聽到白虎門火起,他知道該到自己發飆的時候。他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一切都以白虎門火起為號。到時候自己策應,裡應外合,由王世充佯攻上春門,卻由徽安門殺入,再以白虎門為援助,兩路大軍來破外城。而內城只有個盧楚,自己卻已經聯絡到防守內城的其餘三人,韋津、董奇峰、獨孤機都是他地幫手。宰了盧楚。東都就由他做主。
到時候立楊侗為主,宣告蕭布衣造反。雖然東都百姓官兵或許有些許的不滿,可那算得了什麼。就算瓦崗眾在他元文都眼中,也不過是飢賊盜米之徒,那些底層的不滿實在不能讓元文都太過看重。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王世充能不能給他預期中的信任呢?
又有兵士急匆匆的來稟告,“盧大人請元大人到大興殿一見。”
在二更左右,上春門已經被盜匪攻打,雖然說上春門外九營連環,一時間縱然有千軍萬馬來攻都不見得攻破,但這畢竟是大事,魏徵早就率人前往上春門檢視情況,可敵情不解,顯然也驚動了盧楚。蕭布衣不在,命令盧楚可在大興殿處理政務,意思就是雖不在東都,卻如蕭布衣親臨一般。
元文都整理裝束,問貼身護衛跋野綱道:“一切準備好了沒有?”
跋野綱點頭,“回大人,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韋尚書、董中將、獨孤中將都已經帶領親信人手趕赴大興殿。我們亦是準備三百刀斧手埋伏,只要元大人下令,我們就可以一擁而上,將盧楚斬為狗肉之醬!”
跋野綱說到這裡,有些得意的笑,誰都有幾個死忠,元文都當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