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微愕。喃喃道:“原來他們方才不過是誘敵之計?”
那人對鐵甲騎兵的輕視也是大有原因,原來以他經驗來看,鐵甲騎兵方才本當在被包圍前殺出,可他們慢了一拍,顯然抓住戰機的能力不夠。兩軍對壘,機會轉瞬即逝,豈能容你一再錯過!但他見到鐵甲騎兵驀然啟動,氣勢洶洶,不由又對方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他觀察鐵甲騎兵之時,方臉的漢子突然道:“總管你看。”
為首那人抬頭望去。只見到隋軍陣營中突然有濃煙升起,滾滾的直衝霄漢,不由大惑不解,“隋軍營中失火了?”
可問過之後。那人就知道不切實際,那個方向離隋軍營寨還遠,放火究竟是為了哪般?
他驀然才發現。不置身在局中,永遠不知道李密承受的壓力之大,他一直都以為他的燕雲鐵騎鐵打一般,極為冷靜,可面對前方的隋軍。卻更覺得他們的冷酷無情。
所有的步驟看起來都是精心策劃,環環相扣。熱血中有著冷血在操縱。他不能不佩服指揮隋軍將領的鎮靜,他甚至想要見見隋軍領軍之人,因為他知道他們就算錯過這次,下次還會再見。方才一番鏖戰後,他已經認為隋軍放火併非無因。
“總管,怎麼辦?是否趁虛而入?李密已經讓我們進攻!”圓臉的漢子還不想放棄進攻地念頭。
總管望過去,發現李密那方果然有請出兵的旗號,可這時候情況不明,他如何會妄自動兵?眼下和隋兵作戰。李密的兵力不停的填進去。而前方卻好像是個無底地窟窿,到底有多大的容量。誰心中都是沒底。
潰敗的瓦崗軍已經全盤地撤到了洛水河東岸,鏖戰了一天的功夫,所有人米水未沾,只憑毅力堅持,可戰鬥看起來已經接近了尾聲。
李密見到援助的鐵騎紋絲未動,不由暗自咬牙,臉上更見陰沉。不得魏公號令,洛水東岸的瓦崗軍還是屹立不動。
秦叔寶、李文相、張遷等人紛紛潰敗,洛水河兩岸,只餘寒風凜冽,只見遍地的潰兵。鐵甲騎兵已和李密內軍騎兵剿殺在一起,瓦崗騎兵失去後援,開始連連敗退。
他們奉若神明地魏公,看起來已經束手無策,無力迴天。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這時候迴轉去守洛口倉,還能苟且殘喘幾天。
“魏公,現在撤還來得及。”張遷拍馬趕到,驚慌失措道:“如若魏公設兩路兵士掩護,我等迴轉洛口倉堅守,勝負猶未可知!”
李密心意稍動,還在琢磨隋軍中煙火的含義,他畢竟還是人,不是神。亦和楊廣一樣,一帆風順地時候,只覺得天下無事不可為,可連番受到打擊後,也已經亂了分寸。身邊的人的一個個離開死去,他只感覺到孤單寂寞!他一直沒有將兵力全部壓上去,只因為再沒有了信心,只怕最後的大軍再失敗,那可是一敗塗地,難以挽回。突然見到張遷臉上駭然之色,不由心中一寒。張遷臉上滿是絕望驚懼,直勾勾的只是望向他的身後
李密霍然回頭,見到一切如舊,可驀然覺得不對,抬頭望天,只見到遠處濃煙滾滾,正是洛口倉的方向,不由心頭狂跳。
這時遠方奔來一騎,渾身上下有如血人一般。那人精壯非常,可在馬背上已經搖搖欲墜,見到李密嗄聲呼道:“魏公……”
他話音未落,已經摔下馬來,李密卻是飛身離鞍,空中拖住了那人,急聲道:“建德,怎麼了?”
漢子正是蔡建德,亦是李密的死黨,李密出征,他卻是留守在洛口倉,見到他渾身浴血,李密只感覺熱血上湧。
蔡建德嘶聲道:“魏公,大事不好,洛口倉失陷了。”
李密晃了兩下,嘴角抽搐下,“怎麼可能?單雄信、王君廓呢?”
蔡建德悲慟道:“單雄信不知所蹤,程咬金卻是叛投隋軍,帶張鎮周大軍從百花谷的方向攻入。裴行儼偷襲洛口倉,王君廓中計身死,隋軍派精兵數千從東北沿山路繞過虎牢。徑直襲擊洛口東北。隋軍加起來有數萬之眾,兩路夾攻,已經一舉攻破洛口倉!”
李密又晃了兩下,眼前充血,突然喝了聲,“天亡我也!”
他喝聲未畢,一口鮮血已經噴了出來,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蔡建德奮起力氣,反手抱住了李密,嗄聲道:“魏公。你不能倒!魏公,醒醒……”
周邊兵將見到李密暈過去,不由一陣騷動,這騷動宛若寧靜地水面上投了塊石子。不安成漣漪向遠方擴去……
瓦崗鐵騎亦已敗退,隋軍已經開始整頓兵士,列方陣而行。向洛水東的瓦崗軍逼過來。鐵甲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