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人點頭道:“萬鈞果然聰明,不過眼下時機已到,我等……”
他話音未落,就見到對面射出一道黃色的光華,然後看到隋軍出動的重甲鐵騎兵,不由失聲道:“拳毛騧,怎麼會是拳毛騧?”
主首的那人一直淡靜自若,就算瓦崗軍要崩潰,他都是無動於衷,畢竟瓦崗軍和他並不相關,可見到隋軍陣仗突然奔出重甲鐵騎兵,還是忍不住失聲而呼。
方臉漢子亦是震驚重甲鐵騎軍的聲勢,可還是不忘記問一句,“總管,什麼是拳毛騧,這些馬兒好像很醜。但是怎麼負重如此驚人?”
他們都是常年在馬背上征戰,對馬兒更是情有獨鍾,是以一眼就看出對方馬匹的特異之處。
為首那人苦笑:“拳毛騧是一種雜種馬,長的雖是醜陋,可負重驚人,正適宜重甲鐵騎,我沒有想到過,這馬卻被蕭布衣買了去。此馬產於西域的權於麾國,我當年志在天下名馬,不停的派人出去打探。我有一手下,到權於麾國的時候,發現這種良馬,苦於手上無錢。承諾國主要買,請他等候一時,這才千里迢迢的迴轉通知我。我當下籌集重金去買。沒想到再到權於麾國的時候,千餘馬匹竟然被人掃蕩一空。那國主唯利是圖,不信承諾,卻是把馬兒賣給了別人。我當時只打聽到是一商人買去,可就再也沒有了下文。對於這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可事隔數年。也就淡忘了,卻沒想到這些馬兒竟然被蕭布衣悉數買去!蕭布衣呀……蕭布衣,你心機之深,蓄謀之久,實在讓羅某人汗顏!”
他說話的功夫,重甲鐵騎兵已經殺入了瓦崗的左翼,眼看瓦崗軍已不能支撐,圓臉漢子慌忙道:“總管,雪中送炭的時候到了。”
為首那人卻是緩緩搖頭。“沒用了。蕭布衣重甲騎兵一出,我等就算參與進去。也是難挽敗局,這種騎兵非正常途徑能夠抗拒。好在我等還有時間……儲存實力,等待下次再戰就好!”
他身後兩個漢子錯愕非常,沒想到千里迢迢趕來支援,總管竟然堅持不出兵。不過他們對總管都是欽佩非常,都是點頭道:“謹遵總管吩咐。”
這時候,洛水河上突然靜了片刻!
伊始戰爭到現在,洛水河上就從來沒有安寧的時候,風聲、殺聲、鑼鼓聲交織在一起,已讓所有人的腦海麻木不仁,都覺得這種嘶喊鼓聲是再正常不過的聲音,可驀然鼓聲一停,反倒讓所有的人不算適應。
黑甲鐵騎輪番衝擊瓦崗軍地陣仗,等到重甲鐵騎再次衝擊的時候,瓦崗軍終於無力支撐。左翼的瓦崗軍一直得不到支援,心力憔悴,秦叔寶眼睜睜的見到瓦崗軍被屠戮,卻是無能為力。
他數次舉旗擊鼓傳令,請求李密出兵支援,可李密遲遲沒有動靜,不由讓他心灰意冷,左翼的瓦崗軍支撐已經到了極限之地,再被重甲鐵騎一衝,潰不成軍。
秦叔寶已經放棄了擂鼓發號司令!洛水河上這才突然安靜片刻。秦叔寶知道,擂鼓已經沒了半分作用,兵敗如山倒,左翼的瓦崗軍完了,自己完了,瓦崗也完了。放棄的那一刻,秦叔寶臉上有了平靜,腦海一片空白,他已經完成了對母親地許諾,無論旁人如何看他,但他問心無愧!
生也好,死也罷,他已然漠不關心。
左翼瓦崗軍的崩潰可以說是影響到了整個戰局,兩軍相持到如今,比拼的是毅力和堅持,比拼的是看誰能先擊敗對手的弱處。
隋軍數次衝鋒,連環的重拳終於搶先一步擊潰了瓦崗軍,左翼潰散,鐵甲騎兵反倒退卻,重甲騎兵亦是如此,只是步兵士氣再起,在號令的指揮下,向右翼掩殺了過去。
右翼瓦崗軍幾乎瞬間崩潰!
他們本來就在堅持,他們本來是弱勢,他們一直堅持配合外圍地騎兵剿殺鐵甲騎兵,可沒想到隋軍如此悍然不畏生死,到左翼瓦崗軍崩潰之時,他們甚至還沒有機會殺到鐵甲騎兵近前。
可這時候,隋軍突然殺到,右翼的瓦崗軍亦是潰敗,盡數向洛水東岸退去,那裡還有他們的援軍!
鐵甲騎兵抽刀而立,一直沉默無言,等到瓦崗步兵退敗之時,這才緩緩發動,他們並不追趕瓦崗軍,取的卻是方才圍剿他們的瓦崗鐵騎。
他們要親手擊潰這些鐵騎,證明他們的所向披靡!
馬蹄沓沓,漸漸變的急驟,刀光霍霍,轉瞬如雪花翻飛。鐵甲騎兵靈活的運用他們策馬的技巧,在已經開闊的場地上縱橫馳騁,本來靜若處子的鐵甲騎兵,在最快的時間內已經奔若游龍!
為首那人本來臉上一直淡漠不屑,可見到鐵甲騎兵驀然發動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