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分餘地可講。
蕭布衣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不能不說道:“雲水姑娘天資聰穎,絕代芳華,若有人娶她……可真的是幸事。”
雲水扁扁嘴道:“你不要口是心非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其實想說,誰娶了我,可是倒了大黴!”
蕭布衣有些苦笑。暗想這女人如此任性不羈,不服約束,若真的娶回去,絕非幸事。大苗王微笑道:“西梁王是給你留有情面罷了。我也知道,這個丫頭任性妄為,是我嬌慣的厲害。”輕嘆一聲,大苗王說出了要求,“要喝第六杯茶,我請西梁王娶了雲水,而且一定要立為正室!”
他話音落地,郎都察殺已經叫道:“爹,不可。”
大苗王轉頭望向三兒子。“有何不可?”
郎都察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只是搓著手掌,“中原人多數狡詐,言而無信,前車之鑑,爹爹怎麼能讓雲水重蹈覆轍?”
“雲水不是聖女。”大苗王淡淡道:“現在的苗寨。還是由我來做主!”
郎都察殺臉露苦意,卻只能緩緩退後,大苗王說的不錯,他一日權力不移交給旁人,他還是苗人之主。他說的話,在這裡就是金科玉律,就算是他的兒子都是不能反駁。雲水聽到爺爺的請求後,臉上突然露出異常古怪的表情,似不信,又似費解。半晌又變成譏誚和開心,竟然又咯咯笑起來。“爺爺這主意真不錯。”
她開心的笑,似乎在說別人的婚事,眾人卻是表情各異,沒有一個能夠笑的出來。這些人有意外、有不信、有失落、有茫然,蕭布衣也是訝然坐在那裡,良久無言,李孝恭本是臉色發青,聽到大苗王提出條件,反倒浮出了笑意,突然舒了口氣,他知道,無論如何,蕭布衣這關肯定過不去!
而大苗王既然開口提出條件,就沒有反悔的可能!
這麼說,這次七茶結盟,不過是個笑話?
李孝恭甚至比苗人還要知道七茶結盟地規矩,而且他比蕭布衣地朋友還了解蕭布衣的秉性,他知道大苗王地這個要求對旁人而言,甚至對他來講,都是求之不得,但對蕭布衣來說,卻是個天大的難題!
蕭布衣沉默良久才道:“苗王……”
“你不急於回覆。”苗王微笑道:“我給貴客兩個時辰的考慮時間,請你到時候再回復我!”
他說完話後,顫巍巍的站起來,轉身離去,三司緊緊跟隨,一幫苗人亦是緊跟其後。轉瞬談判之地只剩下了個李孝恭。見到眾人刀鋒一樣的眼神,李孝恭施施然的向外走去,招呼郎都察殺道:“三王子,我想和你說些事情。”
郎都察殺心情鬱郁,卻沒有拒絕李孝恭地提議,和他並肩離去,蕭布衣等人面面相覷,都知道事態的嚴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蕭瑀卻和馬周說了幾句,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由感慨萬千。
馬周當先道:“西梁王,我聽說七茶聯盟中,苗王提出的要求,絕對不容反悔,不然自悔諾言,當有極為嚴厲的刑罰。”
“他是苗王,還有誰敢罰他?”阿鏽落寞道:“我覺得……娶了雲水也不錯呀。”
蕭瑀搖頭道:“大苗王雖是苗人之主,但是若有三司祭祀加聖女反對,很多地方也是不由他做主,所以七茶之盟,他只有半數的權利。他若食言毀了要求,自然有聖女、祭祀等人責罰。”
“這個規矩誰定下來地,怎麼如此霸道?”史大奈問道:“難道苗人之主也不能隨心所欲?”
蕭布衣卻覺得這規矩不錯,腦海中總有個模糊的印象,卻又無法捕捉。蕭瑀苦笑道:“這個規矩恰恰是如今的苗王所立。”
眾人怔住,蕭瑀解釋道:“當初苗王只怕權利過大,導致昏聵無能,出了錯招,是以立下這條規矩約束自己,數十年兢兢業業,少有差錯。”眾人對大苗王的敬佩又是多了一重,秦叔寶突然問,“蕭尚書,你對苗人風俗最是瞭解,依你之見,這次西梁王,一定要娶雲水嗎?”
蕭瑀沉吟良久才道:“不錯,除此之外,再無他法。布衣……我知道你現在和袁嵐關係極好,也知道你一直有立袁巧兮為正室的打算,但是你身為東都之主,當江山為重,婚事為輕。眼下當以娶了雲水為重,巴蜀至關重要,你若是不能結盟,我們真的再無絲毫勝機,迴轉和袁嵐說及,他也應該體諒。所以還請西梁王……以大局為重。”
他說到這裡,深施一禮,久久無言。蕭瑀是蕭布衣的叔父,才能這麼勸說,其餘眾兄弟卻是面面相覷,覺得大為不妥。但是一提及江山,誰又無從反駁。
蕭布衣臉色木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