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是否是最後一次?
生死剎那,赤手空拳那人倒退之際,就見到同伴被蕭布衣一刀所殺,不由目眥欲裂。他本來志在天下,可卻被蕭布衣牢牢的守在東都,他本巔峰之際,卻是一朝煙消雲散,他並沒有遠遁,他一直留在這裡等機會,他沒有遠遁,因為他知道,就算遁到天邊又能如何?
沒有雄心,失去了大志,他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不能轟轟烈烈的活,他寧可轟轟烈烈的去死,而不是苟且一生,坐望他人擁有江山,一輩子讓世人恥笑。
從這點來看,他是個驕傲的人,可驕傲的人,往往是可悲地人!而驕傲的人,註定不能卑微的活!
所以他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帶著還留著身邊的最後一個手下,混入江都軍中,等待刺殺的機會。
他知道,江都軍肯定會敗,蕭布衣一定會親身過來安撫江都軍,他太瞭解蕭布衣,甚至勝過瞭解自己,他知道這應該是他最後的一個機會,他不想錯過。
倒躍那一剎,他已經看清楚周遭的形式,江都軍十數個郎將已經斷了他的後退,蕭布衣地手下卻已經分散去兜他的兩翼。蕭布衣持刀凝立。目光如電的望著他!
蕭布衣沒有動,難道算定了他無法逃脫?
蕭布衣的手下動作迅疾,似乎早有準備。
這難道是個陷阱,等著他進入,這怎麼可能?那人一陣惘然,他不信。不信蕭布衣能算準他會襲擊。
身後的阻力最是薄弱,十數個郎將實在算不了什麼,從身後殺出,再次混入江都軍中,他不見得不能活命!他武功蓋世,就算張須陀那種蓋世豪傑,都是難奈他何,就算張須陀那種無敵英雄,只逞匹夫之勇。還不是死在千軍之中?
戰或者逃?念頭一閃而過,不知為何,他還是想到了張須陀。他突然想到張須陀說過的最後幾句話,張須陀無能無力,心力憔悴,上愧天子,下負兵士,捲土重來又有何用?楚霸王還有烏騅馬虞姬可念,可惜……捲土重來又有何用?他那一刻突然明白張須陀地心境,他那一刻突然明白了張須陀的無奈。若非親臨其境,怎能理解張須陀的悲哀?
卷頭重來又有何用?這幾個字迅疾在他腦海中閃過。擴大充斥了他的周身!他那一刻,瞥見蕭布衣眼中譏誚,他已經決定不再逃,逃有何用?他和張須陀不同,他和張須陀又沒有什麼兩樣,因為他們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可念!
沒有了可念之事、之物、之人,死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個字而已!
輕舒一口氣,靈臺清明。於周遭萬物瞭如指掌,那人反手抓過了一刀,宛若是旁人送過一般。十數件兵刃就是遞在身後,可就是數寸的距離,那人已經蒼鷹一樣地躍起,獵豹一樣的上前,他那一刻,氣勢全出,他的目標。當然是殺了蕭布衣!
十數郎將兵刃走空。不由心寒,那人身形有如鬼魅。他們實在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武功如此強悍之人。那人躍在半空,只是凝望著蕭布衣,可他和蕭布衣還有距離,他還有一刀的機會,但是他驀地發現,前方阻礙重重。
兩名兵士遽然竄出,一左一右的攔在他的身前,長槍穿刺,急奔他地大腿。那人腳尖輕點,已飄然若羽地竄過了二人,他甚至沒有揮刀。但他雖想決戰,護衛卻不容他上前,西梁王千金之體,怎能再次犯險?再有三人上前,那人只是一出手,三顆人頭已然飛起,鮮血四濺。他一刀連斬三人,不過剎那,可揮刀那一刻,史大奈從黑暗中竄出,出拳重重的擊在那人的肋下。
那人厲喝聲中,再次揮刀,史大奈踉蹌後退,胸口鮮血淋淋。他躲的雖快,卻差點被那人一刀斬殺。
那人連揮兩刀,氣勢稍衰,落在地上時,看似並未受到史大奈的一拳影響,腳尖再點,他離蕭布衣看起來,近在咫尺。可就是這咫尺,卻宛若有天涯之遠,因為又是這片刻的功夫,最少有十數名兵士長槍在等候,這些人訓練有素,視死如歸,武功遠高於尋常兵士,那人心中已經知道,蕭布衣有備而來。
蕭布衣怎麼會防備他,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只是寒光點點,容不得他多想,單刀劈去,十數杆長矛飛上半空,那人仍是不退,硬生生的從十數人身邊擠過去!眾人大驚失色,從未想到世上還有如此拼命之人。那人已見到蕭布衣的笑容,才待出手,胳膊已被兵士抓住,雙腿亦被一人摟住。他心中一寒,雙手用力一揮,抓住手臂的兵士腦漿迸裂,雙腿掙出,踢在地下那人的胸口,那人被他一腳踢中,鮮血狂噴,卻是雙手急探,再次抓住刺客的雙腿。刺客還待連踢,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