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他應該認識,這人不像是符平居!
可若不是符平居或是裴矩,此時此刻,又有哪個人要殺他,而且擁有如此高明的身手?
吸氣後縱,在那人拳頭擊在胸口那一刻,蕭布衣胸口陡然凹了下去。那人微愕,從未想到過蕭布衣地身軀已經變的和棉花彷彿,任意漲縮。他那一拳,只要再入半寸,就能結結實實的開啟蕭布衣的胸膛,說不定能將他的胸骨打斷,可就是差了這半寸,他蓄謀已久的一拳卻如清風拂柳般,對蕭布衣並沒有造成實質地傷害。
那人心中一寒,暗想比起當初,這個蕭布衣武功顯然又高明瞭很多。當初和他擦肩而過,他的速度還是勝過蕭布衣一籌,那時候,他砍了蕭布衣兩刀,卻被蕭布衣還了一弩,可沒想到又過了幾月的功夫,二人速度已經不相伯仲。
蕭布衣的武功,怎麼有如此快的進境?
那人想到這點的時候,反手就抓,他知道蕭布衣看似奔放,卻是小心非常,更有護甲在身,當初就因為護甲,這才讓他功敗垂成!這一次他是蓄謀已久,只要纏住蕭布衣,就算讓蕭布衣擊上兩弩,同伴卻能一刀斬下蕭布衣地腦袋……
他和同伴混入西梁軍並不容易,但是混入江都軍中還不算是什麼難事,他一直在等這個機會,要刺殺蕭布衣,已非容易的事情。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蕭布衣一死,他還有希望!雖然這個希望看起來更像狂妄!
但是他已別無選擇!
嗤的一聲響,那人右手若鉤,已經撕下蕭布衣的胸襟,幾乎就在同時,刀光一閃而下,已經從蕭布衣面門砍過。
蕭布衣避過一勾一刀時,已單刀在手,一刀劈出!他已經知道對手是誰,他從未想到過,沒有等來符平居,卻等來了意料之外的人,可那人來殺他,並不稀奇。
蕭布衣拔刀出刀,已經毫無先兆。一刀劈出,卻是劈向身前半空之處。身前雖是沒人,但是誰要竄到他的身前,就會被他一刀兩段。
這招看似突兀,卻早就算準那人定會上前,蕭布衣生死歷練。早知道如此對自己最為有利。那人一勾沒有得手,果然上前,可轉瞬見到一道閃電半空劃下,心中大驚,翻身倒躍,避開了蕭布衣必殺的一刀。
他雖然想要殺了蕭布衣,可畢竟還是不想送了自己的性命。能活下去,一切才有可能!
二人均是武功翹楚之輩,料敵先機均是不差。雖是生死一線,但均能避過對手的殺手,可一來一去之間。先手已然易手。
蕭布衣避過殺招,為自己搶了反擊的機會,那人後退,卻已經喪失了最後擊殺蕭布衣的機會。若不偷襲,他要再殺蕭布衣,再無可能!
這時候,蕭布衣已經退到手下之前,持刀的殺手卻是和赤手空拳那人有了差別,蕭布衣一刀逼退同伴。他卻不退,反倒提刀向蕭布衣衝來,那人氣勢洶洶,身材魁梧,前衝之際,一股狂風捲起,看起來萬人難擋!
蕭布衣幾退之下,瞳孔爆縮,卻已看出機會。陡然前竄。卻以更猛烈、更剽悍、更兇狠的速度揮出去一刀,這一刀極快、極厲、又是極靜!
一刀揮去,天地萬物似乎凝於那一刀;一刀揮出,兩道刀光,只飛起一個好大的頭顱,帶著一腔熱血!
持刀那人雖已揮刀,卻是差了片刻,他單刀還未及蕭布衣胸膛之際,就已經被蕭布衣一刀砍了腦袋!
他頭顱飛上半空之時。雙眸中還有著不信、不解和不悔!他不信這世上還有如此快刀。他不解為何同伴要退,他不悔自己做出地抉擇!無論同伴如何對他。他的命本來就屬於同伴,再還給他又能如何?
可無論如何,一刀下去,生死兩隔,恩怨了卻!
各郎將紛紛上前,已經兜住了刺客的後路。眾人無不知曉,刺客逃,那就是他們的斃命之時,西梁王就算再寬宏大量,可若碰到危急性命之時,也不能大方地饒過江都軍!
一定要攔住刺客,那是救自己的性命,亦是救全軍的的性命,他們才看到了希望,手下兄弟才看到了希望,怎麼能再次絕望?
他們和刺客,只能活一個!想到這點之時,他們毫不猶豫地湧向刺客,雖知道,這一上前,就可能是死,可西梁王不是說過,戰場殘酷,死傷本尋常之事,兄弟們熱血男兒,當是輕生重義!
一命換全軍之命,死了,也值得!所有上前之人那一刻,熱血沸騰,再不考慮其他!
十數個郎將無不出生入死,身經百戰,或遠不如蕭布衣地身手,但是在官兵中,已非泛泛之輩,他們同心聯手,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