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伏寶一伸手,敲在何稠後腦上,何稠眼前發黑,兩眼翻白,已昏了過去。臉色變的凝重,王伏寶肅然:“紅線,眼前我們……有個極大的危機,曹旦或許沒有害長樂王的意思,但是何稠肯定有,他一介文官手上早準備了藥,還敢鼓動曹旦害我們,這舉動,若無後臺很難相信。”
竇紅線聽的心驚肉跳,“後臺是?”
“或許是裴矩……”王伏寶嘆道:“可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時間去詢問,我要去通知長樂讓他小心。長樂王武功其實很強,若是一對一裴矩不見奈何了他,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一定要告訴他疑點,我馬上就走,這裡的事情,就給你處理,你即刻去找齊善行、凌敬、宋正本商議對策,應對危機,這三人,應該不會背叛長樂王,至於曹旦、何稠,暫且押起來,不要讓他攪亂大局即可。”
“那王叔叔,你小心!”竇紅線忐忑道。
王伏寶微微一笑,“自從士信和我翻臉,你好久沒有叫我王叔叔了,”
竇紅線紅了臉,“王叔叔,我知道在你心目中,我們都和你的孩子一樣,我們若有過錯,只要能改,你一定肯原諒。”
王伏寶雖是笑,可眼中卻有秋夜地憂,點點頭道:“好的,我走了,紅線……你保重。”
竇紅線可以說自幼就認識王伏寶,見他沉穩厚重,疆場上果敢魄力,絕不拖泥帶水,這種依依惜別的神色她很少見到,心中不知為何,有了不詳之意。
“王叔叔,你保重。”
王伏寶點頭,已大步出了府邸,找了兩匹快馬,風馳電掣的向西北行去。
易水離這裡還是頗些距離,長夜漫漫,他覺得,天明之前,趕到易水,還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他一心趕路,卻沒有注意,一隻信鴿從他身後飛起,在天空盤旋兩下,然後從他頭頂飛過,沒入黑暗之中。
信鴿的方向,正和他行進的方向相同。
王伏寶沒有留意空中的飛鳥,只是催馬前行,思緒如脫韁的野馬。他那時,想到了很多很多。疾風如刀冷意入骨,王伏寶一口氣奔出了數十里,過七里井的時候,又忍不住的徘徊片刻。這裡正是他們大勝薛世雄的地方,暗笑自己有些老了,不然怎麼會有如此的傷感愁緒?振奮精神,催馬急行,前方不遠處,有處虎山,並不高大,過了後,再過高陽,踏徐水後,易水就很能到,
王伏寶關心竇建德安危,催馬急行,路過虎山山角的時候,只見到路邊林木森森,如鬼影飄零,冷風一吹,殘月入雲,王伏寶心中驀的有了警覺之兆。
他低喝聲中,已飛離了馬鞍拔刀在手。
林子高處,一道巨影打來,疾風突起,王伏寶早早離鞍,巨影幾乎擦他身邊而過,將正賓士的駿馬,活生生的釘在了地上。
巨影赫然是根巨大竹子!
鮮血噴撒,馬兒腰背四肢抽動下已然斃命,王伏寶一身冷汗,落在地上,斜睨暗器襲來的方向,心有餘悸。
陡然間大喝一聲,王伏寶向左撲去,一刀斬出,長刀斬風,一刀斬空,王伏寶心中微驚,可立刻察覺後金刃剌風,身形急扭向一旁躲去,隨著一聲悶哼,肩頭鮮血飆出,王伏寶稍側身軀,反手出刀,連斬三刀。
等三刀過後,王伏寶已退到一顆合抱的大樹下,目光冷峻。他肩上雖受了一劍,但卻望也不望,方才判斷失誤一刀斬過去,一個就在他身邊的人,趁機刺了他一劍。若非他反應奇快,說不定已被刺中要害,
可那聲響明明是自己出刀的地方,偷襲的人,怎麼會跑到了身後?王伏寶目露沉吟還是臨危不亂。
偷襲那人終於出現,在他身前丈外,長劍下垂,劍尖帶血。
鮮血一滴滴流淌,寶劍弘亮,照不到那人的臉。
那人微笑道:“都說劉黑闥、蘇定方雖勇,可王伏寶才是竇建德手下第一高手,勇冠三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那人聲音暗啞,長衫飄飄,密林中有股飄逸之氣,只是一張臉在月影籠罩下顯有些詭異。王伏寶心中有股寒意,感覺眼前之人是前所未有的大敵。這次前來,顯然要殺了自己,更多的恐怖湧上心頭。這人對自己的行蹤瞭若指掌,那竇紅線、竇建德那面情況更是不妙,舔舔乾裂的嘴唇王寶澀聲道:“你是誰?”
那人微笑道:“我是誰很重要?”
“你是天涯?”王伏寶突然想起一事,失聲道。
那人沉默良久才道:“不錯,天涯就是我!”
王伏寶目光一掃,見天涯雙臂完好,心中驚疑不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