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刀光。
刀光湮滅,全部落在了劉世徹的臉上,劉世徹的腦袋沒有兩半,可一張臉,卻已慘不忍睹,血花四濺。
摔倒在地,掙扎了兩下,劉世徹這才現,宋封義腦袋已經轉到了背部,悽然一笑,恨恨的望著顧仲。
顧仲面無表情道:“劉世徹,我這一輩子都是徐將軍的手下!”
劉世徹慘然一笑,這時有著說不出的詭異,他自詡聰明,安排宋封義做反間,將徐昶玩弄在股掌之間,卻沒有想到徐圓朗技高一籌,早在他身邊安插了人手。他一輩子都在徐圓朗之下,沒想到臨死還死在徐圓朗的算計下。
“好……你個徐圓朗!可是……有件事你肯定想不到……”他話未說完,已然斃命。馮虎嚇的和老鼠一樣,面對著瘋虎一樣的徐昶,他本來就有點膽寒,可見到劉世徹被顧仲所殺,宋封義又被徐圓朗扭斷了脖子,他這才後悔為什麼要背叛徐圓朗。哀聲叫道:“徐將軍,你饒我不死,我再不敢背叛。”
“昶兒,住手!”徐圓朗喝道。
徐昶雖然不想聽,可他不能不聽。他害了父親的事情,他心中有愧。
“爹,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馮虎鬆了口氣,他本來一直瞧不起徐昶,可方才徐昶就算斷臂,他都應付不來。
徐圓朗道:“你們還有什麼詭計,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馮虎慌忙道:“其實劉世徹聯絡張鎮周攻城的時間,是在今夜!”
徐圓朗一驚,馮虎卑謙道:“徐將軍,我說了這個訊息,你就放了我吧。”
“好。”徐圓朗淡淡道。
“多謝將軍……”馮虎抱拳施禮,就想溜走,只是寒光一現,已仰天倒了下去。徐圓朗一刀砍死了馮虎,廳中還剩的人手,都已臉色如土。這時有兵士衝進來,大叫道:“劉……徐將軍,不好了,西梁軍從北城攻了進來。有……內鬼!”
徐昶一聽,怒不可遏,這人這般說法,多半就是劉世徹的人,內鬼正是這些人,劉世徹若是不死,這幫人多半要出去迎接。才要揮刀砍了那報信的兵士,徐圓朗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沉聲道:“昶兒,放他去吧。”轉望向旁的兄弟,徐圓朗道:“我徐圓朗無能,耽誤了兄弟的前程,如今城池已破,再也無能堅守,若是有信得著我的人,跟我去遼東謀活路。可若是另有活路,我也決不阻攔。”
徐圓朗說到這裡的時候,悲痛欲絕,他雖除了劉世徹,但已一敗塗地。以往打天下的兄弟,這一仗,盡數折喪,若非為了兒子,他說不定已出去和西梁軍決一死戰!
顧仲沉聲道:“徐將軍為大夥……”
他話音未落,廝殺聲更響,而且越來越近,眾人自謀生路,已一鬨而散。徐圓朗站在議事廳中,淒涼孤單,卻還不忘記為兒子包紮傷口。等包紮穩妥,徐圓朗這才簡單的收拾包裹,沉聲道:“兒子,我們衝出去!”
二人上馬,顧仲緊緊跟隨,這時候城中已喊殺震天,到處是火頭閃閃,有如繁星亂落。
跟隨徐圓朗衝出的,不過還剩十幾個親兵。
徐圓朗心如殘月,雙眸噴火,一路狂奔向南。西梁軍從北城攻過來,那裡是死路一條。不過眼下南城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是以逃命之人,都是一窩蜂的南竄。這亦是西梁軍圍城的慣用做法,雖是放了對手一條活路,卻極大減少了抵抗。
若是四面圍困,只怕對手狗急跳牆。
徐圓朗衝出南城,只見到星野漠漠,四處荒涼。帶著兒子以及顧仲等十數個手下不去南下,卻向東行。徐圓朗經驗豐富,知道城北、城西都有張鎮周的軍隊,不敢硬闖。敵手放路南方,說不準是陷阱。他要去遼東,取道東行,到了鄒山後,可考慮折而向北或入山,伺機再去遼東。主意打定,催馬急行。回頭望去,只見無情的火伴著冷漠的空,清冷的風拂著幽靜的月,心中微酸,一時間心灰意冷。
遠山漸近,行到一處樹林處,才要繞路,突然間一股寒意湧上。
只見到前方密林處,一時間不知湧出多少兵士,長槍單刀,強弓硬弩對準了眾人。
徐圓朗毛骨悚然,大喝聲中,催馬尋荒野要走,陡然間馬兒悲嘶,“咕咚”摔倒。原來暗裡早就繩索設下。這時候眾兵士湧到,長槍亂刺。一馬徐徐策出,馬上那將,手持開山鐵斧,淡漠道:“徐圓朗,程咬金等候多時了。”
第五百三十節 契機
徐圓朗算錯了一點。張鎮周的兵力絕不滿足只攻北城。他也不知道。在蕭布衣的眼中。他早該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