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消隱。
裴茗翠卻沒錯過,“所以西梁王早有準備?”
徐世績輕咳幾聲,並不多言。
無論如何,他都是公私分明的人。他們的計劃,不會說給行動中不相干的人說,他喜歡裴茗翠,但並沒到什麼都可以說的地步。
不是徐世績不相信裴茗翠,而是一個做事的原則!
“其實蕭布衣多半也想到這點,若依常理來看,李玄霸在河北出手,氣勢逼人,大多數都會以為,他應該還在河北,要對蕭布衣下手,”裴茗翠並不介意徐世績的隱瞞。她來這裡,只需說出自己的想法,就知道徐世績會分析應對,“可我想李玄霸應該不會對西梁王出手……”
“為什麼?”徐世績問道。
“西梁王是個高手,他身邊其實也是個陷阱。”翠道:“上次我爹暗算不成,他身邊防範的嚴密可見一斑。”
徐世績嘴上不說,可心中感慨。裴矩、裴茗翠真是一對奇怪的父女,若是旁的女子碰到這種事多半把蕭布衣視為仇敵,而裴茗翠卻毫無芥蒂,竟然像在談論無關人的事情。
裴茗翠看出徐世績的疑惑,淡淡道:“路是自己的選擇,對錯都是自己的事情,怨不的別人!這句話,我爹在我小的時候,就教過我這句話。我雖出生門閥,卻不像別的女人一樣從小待在閨中,等待嫁個心目中的夫婿,我爹早就告訴過我,男人和女人並沒有什麼區別,男人做到的事情,女人一樣可以做到。”
徐世績饒是見多識廣,聽到這種論調也錯愕了半響,“令尊是非常人,所以行非常事。”
“其實在我小的時候,他給我講了很多都是驚世駭俗的理論。”裴茗翠道:“所以我註定了就要和別的女人走不一樣的道路。後來我漸漸長大了,他反倒沉默了很多,但是幼時那些話,很多已刻在我腦海中,難以泯滅。”
見徐世績不語,裴茗翠苦笑道:“所以我和他,可說是這世上最奇怪的一對父女……”沉默了下,抿口茶水,岔開了話題,“西梁王現在可說是盼李玄霸來刺殺他,因為我想他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等李玄霸鑽進來。”
徐世績付之一笑,並不作答。
“誰都以為李玄霸會在河北,但他往往出乎意料,說不定這時候已去了他處。”裴茗翠沉吟道。
“他還有何處可去?”
“天下形勢已近明朗,李玄霸雖擅奇計,但能有作為的地方已不多,”裴茗翠分析道:“他要對抗西梁,現在能有作的地方有三處,那就是長平、郩谷還有……襄陽!”
徐世績眼中寒芒一閃而逝,裴茗翠微笑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
“奇怪什麼?”徐世績笑容浮上來。
“你們似乎都忘記襄陽,這好像不太可能,”裴茗翠道。
“襄陽有點遠,所以忘記也有情可原,”徐世績含含糊糊道。
裴茗翠似笑非笑的望著徐世績,“真的?”
徐世績岔開話題,“依裴小姐所見,李玄霸會選長平還是會選郩谷做突破點呢?哦……還是選在襄陽?”
裴茗翠望了良久才:“我想……都有可能,不我想……這次我來是多此一舉了。”
徐世績望著那如一泓秋水的雙眸,感慨道:“裴小姐千里迢迢趕來,為我等出謀劃策,怎說的上多此一舉?我想無論是我,還是西梁王,知道裴小姐這番心意都是感激不盡。”
裴茗翠垂下頭來,“其實我這番作為,還是有個私心。”
“裴小姐有何要求,但說無妨。”
“我想……若是他失敗的話,我能不能見他一面?”裴茗翠問。
徐世績扭頭望向庭院的枯黃,歉然搖頭道:“對於這點……我不能做出任何承諾,我想……西梁王也不會應允。”
裴茗翠反倒笑了起來,“你和西梁王都是同樣的人,不肯輕易許諾。我知道你的難處,也知道真的出手,應求當機立斷。我本來就沒有什麼期望,可還是俗了,忍不住一說,不過有個請求你必可以答應。”
“裴小姐請說,”
“我想在東都四處走走,再看看東都的風景,我很喜歡百姓安樂的這種感覺。”裴茗翠道:“這應該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吧?”
徐世績釋然道:“裴小姐言重了,若是可以,我願意陪你一行,”他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雖是輕描淡寫,但手心滿是汗。
裴茗翠輕然一笑,“徐將軍陪同,那真的極好,只是怕你公務繁忙不敢有請,所以……只請佔用徐將軍兩個時辰,不知道徐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