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裴矩終於望向了李玄霸,“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融入了楊善會這個角色?牛口的時候,當然不是你,要是你,合你我之力,當不會讓蕭布衣逃走。你若是那時地楊善會,想必早已殺了思楠!”
李玄霸惋惜道:“你說的不錯,我那時正有他事要做,所以未能參與。不然合你我之力,不見得能讓蕭布衣逃命。我兵法雖通,但比起楊善會還是大有不如,所以我那時候,就算有暇,亦是不敢冒險,我只怕在你面前露出破綻。再說我不能確定你到底什麼時候要出手,我時間有限,又如何會扮個楊善會空耗光陰?可若知道那次幾乎殺了蕭布衣,我就算捨棄今日地大計也要出手,可惜……時不待我。機會錯過了,再尋千難萬難。”
“那時候還有什麼事情讓你如此忙碌?”裴矩忍不住問。
李玄霸望了竇建德一眼,輕聲道:“裴矩,我其實一直都留意你的舉動,對於你轉投河北亦是疑惑。後來我才明白,我要是你,也是一樣的做法。天下之局,有如博弈,取勢棄子,尋常之極。你野心如斯,當然想吞併羅藝、竇建德地盤,也要誘他們火併一場。我就一直等這個機會,易水征戰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你的機會,亦是我的機會。我終於可以正式成為楊善會,我瞭解楊善會,所以殺了他也不是難事。”
“這當然不是你地全部佈局,因為你還騙過了竇建德,他顯然把你當做是內援。”裴矩問道。他敗了,敗的心服。但他最擅長吸取教訓,所以他希望瞭解李玄霸的每一步棋。
李玄霸微微一笑,“我這些日的忙碌,正是要取得竇建德地信任,我可不想殺了竇建德後,河北又出個裴矩。天涯,我知道,就算你斷了一隻手,我也不見得是你地對手。天底下能勝過你的屈指可數,但我絕不在內。”
“你倒是很瞭解我。”裴矩心寒道。
他碰到過各式各樣的敵人,就算蕭布衣砍了他手臂,但是他鬥志不減。可是面對這個一直卑謙中帶著驕傲,笑容中帶著狠毒的李玄霸,卻忍不住的心寒。
“我要一口氣除去你們,當然不容易,所以我想到了法琳。”李玄霸道。
竇建德幾乎呻吟道:“法琳?”
“法琳?”裴矩也皺眉道:“他半僧半道,和你我何干?”
李玄霸道:“法琳的確和道中無關,不過他這些年的遊歷,的確有些聲望。更關鍵的一點是,他還認識道信,而且很多人知道他認識道信。”
三人交談,視山上眾人於無物,山谷殺聲已弱,可山外殺聲卻是起起伏伏。眾人攝於三人氣魄,驚於此間慘烈,均是木頭一樣的望著,不知如何是好。
裴矩問道:“法琳認識道信又能如何?”
李玄霸淡淡道:“那也不能如何,只是這樣一來,少林寺的僧人對他倒是另眼相看。我讓法琳假傳道信的意思,說竇建德有難,請他們出手援。要知道竇建德本來就是僧粲的弟子,這件事雖是隱秘,但少林方丈還知,道信其實也知,不過道信主張順乎自然,是以從不宣揚此事。”
竇建德艱難道:“所以你用法琳騙取了少林棍僧地信任,然後再用他們騙取了我的信任?”
李玄霸認真地點點頭,“我當然不能讓你這麼早死,我還要借你之手除去羅藝和裴矩,所以我一定要取得你的信任。楊善會這三個字當然不行,但是我若編出個理由,楊善會得到過道信地相助,想要報答道信的恩情,那少林大師雖是道行高深,但大慈大悲,多半會信。他們一信,秘密過來助你,當然要提及楊善會實際是來助你,再加上我向你透漏了裴矩地秘密,你對我當然也有了幾分相信,因為你實在想不到楊善會有什麼理由再騙你。更何況你已是落水之人,沒有太多的選擇。”
竇建德目露痛苦之色,裴矩嘆口氣道:“所以洩露我底細的不是羅士信,而是你,不然方才竇建德也不會執意不說。”
李玄霸道:“是呀,他為我守秘,你也為我守秘,和尚大師也為我把守秘密,我現在若不說出這些秘密,真枉對你們的信任了。”
竇建德痛恨道:“你真的太他孃的對得起我們的信任了!”
十棍僧終於上前,一僧方臉大耳,喝道:“李玄霸,你!”他想要怒斥,一時間卻不知道喝些什麼,十三棍僧一出面就被裴矩殺了三個,到現在成為旁人的幫兇,打了一場糊塗仗,胸中自然憋著一團怒火。
佛門講究無嗔,但這時候就算泥菩薩,只怕也要被李玄霸的計謀氣的跳起來。
李玄霸說的平平淡淡,但只為求得裴矩、竇建德信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