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未說完,徐世績已經竄了出去,來到府邸前,見一女子站在門前,凝望著自己。徐世績鎮靜下來,“裴小姐現在……可好?”
“徐將軍,我叫影子。多謝徐將軍問候,小姐她還好。”女子道。
徐世績舒了口氣,驀然覺得天亮了幾分,冰天雪的中,也沒有那麼寒冷。不知過了多久,徐世績這才想起來,影子找他做什麼,好奇怪的名字。
可無暇多想,徐世績問道:“影子姑娘。你找我何事?”
“小姐讓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影子道。
徐世績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自己都感覺聲音有些嘶啞,“什麼事?”他那一刻,不像是將軍,而更像是等待審判的囚徒。等到聽完影子說完一切,徐世績心中驚凜。“你的意思是,李玄霸……竟然沒有死?”
原來影子只是把裴茗翠當日所做之事重複一遍,聽到徐世績發問,影子搖頭道:“小姐只要我把這些和你說一遍,其餘的事情,我不會說。”
“影子姑娘,要進寒府坐一下嗎?”徐世績這才發現二人一直站在門外。
影子搖頭,“徐將軍,我還有事。多謝盛情。”她轉身就走,沒有停留,徐世績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想要挽留,卻是無從開口。等到影子消失不見,徐世績這才想起要通稟蕭布衣,急匆匆的找到蕭布衣,徐世績又把影子所言說了遍。
本以為蕭布衣會震驚,沒想到他只是哦了聲。
徐世績詫異道:“西梁王,李玄霸若是沒死,以他之能,只怕要對西梁王不利。”可他心中卻想。李玄霸若是沒死,裴茗翠沒有迴轉,難道是去找他了?搖搖頭,似乎聽到自己心中的嘆息,蕭布衣微笑道:“他不死好呀,他怎麼說,也是我的朋友。”
徐世績聽到朋友兩字時,卻是身上發冷,強笑道:“我只怕他從未把西梁王當成是朋友!”
蕭布衣喃喃道:“無妨。這麼多年,不還是這麼過來了。”看了眼徐世績,蕭布衣心道,李玄霸沒死,可離裴茗翠的距離,顯然比死了還要遠!
裴寂丟盔棄甲的迴轉,李淵已經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裴寂會敗的如此慘。等聽到裴寂是敗在黑甲鐵騎下的時候,李淵眉頭深鎖。
他驀然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
蕭布衣竟然偷偷和劉武周聯手。而他一直並不知情。他沒有輕視劉武周,可看起來卻輕視了蕭布衣!
蕭布衣到底想著什麼,沒有人知道!
心中一陣發緊,李淵立刻召叢集臣來想對策,可太原失守的訊息接踵而至。李淵乍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只以為是滑天下之大稽,太原兵精糧足,根基牢固,怎麼會失守?可等到見到李元吉哭喪著一張臉到了他眼前的時候,李淵差點暈了過去。
李元吉一見父親,嚎啕大哭道:“爹,孩兒不孝,未能給你守得住太原城。”
李淵氣的渾身發顫,厲聲問,“怎麼回事?”
李元吉不敢抬頭,“爹,孩兒已經盡力,可是劉武周攻的太猛,我實在抵擋不住,如果再不迴轉關中,只怕不能活著見你。”
李淵臉色發黑,李元吉突然道:“爹,孩兒不孝,當初知道世民淺水原大敗的時候,就是心痛如絞,暗想孩兒若是那般慘敗,定然會自裁以謝罪。可沒想到轉瞬就輪到了孩兒,只請爹爹賜我一死,讓我去見已死的孃親吧。”
他說完後,嚎啕大哭,一旁的竇誕以頭觸地,不敢抬頭。
李淵痛心道:“竇誕,元吉無知,朕才讓你輔佐,可沒想到你竟然丟了太原,你還有何話可說?”
竇誕慌忙道:“聖上,不關我事,放棄太原是宇文歆的主意,我本不從,可奈何宇文歆堅持說,劉武周攻勢猛烈,裴大人又是慘敗而歸,我等後繼無援,再不撤離,只怕悉數落在劉武周之手。”
李元吉泣聲道:“爹,我就算死,也想再見你一面。”
李淵心亂如麻,擺手道:“先都退下。”李元吉微喜,看了竇誕一眼,和他退了出去,李淵卻對身邊的吏部尚書李綱道:“李尚書,元吉年輕,不懂世事,所以才派竇誕、宇文歆輔佐。太原幾萬精兵,十年倉儲,王業興起的根基,遽然放棄,實在罪不可赦,既然是宇文歆的主意,當要斬了他!”
李綱不等回話,宮人稟告道:“啟稟聖上,秦王求見!”
第四百六十二節 無垢
李世民走進來的時候,臉上滿是風塵之色。
本來俊俏的一張臉,卻是鬍子拉茬,臉頰黝黑消瘦,如果說以前的李世民還有點奶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