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遽升,大喝聲中,一個倒翻出去。
血光飛濺,眾人皆驚。
等董景珍落地後,衣襟盡開,鮮血淋漓,胸膛已有道血痕。他若是慢了一步,只怕就要被開膛破肚。
刀是張繡的刀!
在眾人目視兵士的時候,張繡毫無徵兆的出刀,一刀砍向董景珍,看起來和他似有深仇大恨。張繡一刀無功,兵士霍然竄起,已向竇軼衝去。
雷世猛已知不好,大喝聲中,斜斜插到竇軼之前,叫道:“保護竇大人。”他霍然衝出,已拔刀而出,連砍三刀,這三刀狠辣刁鑽,實乃雷世猛傾力之作。
刀光寒映兵士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刀尖堪堪到了兵士的面前。兵士出手,一出手,就重重的擊在了雷世猛的胸前。
雷世猛單刀還在半空,人已飛了出去。
人在半空,雷世猛還想不明白對手如何出手,但已知曉,這不是親兵,這絕對是個高手!高手出招,一線就已決定生死,他和此人的功夫,實在相差太遠!
此人是誰?
雷世猛沒有攔下親兵,但終於擋了一擋。親兵腳步一頓,再次騰空而起,目標仍是竇軼。
襄陽城重要人物都在這裡,他為求穩妥,當要一網打盡,然後引兵入城,雷世猛已傷,不足為懼,董景珍有張繡攔住,自己擒住竇軼,就可發號施令,開城讓唐兵入城!
他一縱之下,勝似蒼鷹,可望見竇軼的表情,那人心中微凜。
竇軼是文臣,孔邵安是文臣,這些人不會功夫,當手到擒來。可他為何衝過去,卻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驀的發現有什麼不對,孔邵安很是慌張,竇軼卻表現的太過冷靜。
這麼冷靜的人,通常不是獵物,而是獵人!
那人想到這裡,雙眸一霎不霎,只留意竇軼的一舉一動。他自恃武功,絕對有信心制服竇軼。
竇軼手沒有動,可雙腳卻隱在案下。桌案有厚重的簾子,掩蓋了他的雙腿!他好似身子震了下,或者不過是腳尖一點,兵士已知不對,驀的伸手取出兩塊半圓板子樣一拼,已扣成一面盾牌。身子一縮,已竭力躲在盾牌之後。
那人實在警覺非常,在他取出盾牌之際,桌案前的簾子無風自動,然後“嗡”的一聲響,不知道有多少弩箭射了出來。
弩箭或直打,或斜飛,方向迥異,已籠罩那人的四面八方。
兵士若是沒有盾牌,必死無。他就算有盾牌,也是無力再進,鐵矢破空,犀利強勁,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打在了盾牌之上,那人空中受挫,竟然借力倒飛了出去。他不敢再上前,因為他知道這是連環弩,絕非一輪了事!
李靖的連環弩!
可李靖的連環弩,為何會安在竇軼的桌案下,李靖來了?
他後退遽急,空中陡然轉折,已向董景珍竄去。方才他撲向竇軼之時,孔邵安驚呆當場,雷世猛重傷,張繡和董景珍棋逢對手,難分高下。他這一刻已下了決定,先殺董景珍,再宰雷世猛,然後伺機控制竇軼。
董景珍退。
他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對手。雷世猛和他不相上下,竟然不過一招就被擊飛,他想要活命,只能退。
他退的快,兵士來的更快,手上盾牌彈出鋒刃一抹,直劃董景珍的脖頸。董景珍單刀一攔,單刀折斷,心中大寒,就要閉目等死之際,一股寒風從他脖頸後吹過。
“當”的一聲大響,火花四濺。
長槍一點,刺在盾牌正中!盾牌四分五裂!
兵士大凜,只感覺一股渾厚的大力從槍尖傳來,震裂盾牌,震麻他的手臂,震傷他的心肺肝脾。
這一槍渾厚為威猛,竟至如斯!
兵士借力倒退,卻退不過那柄混鐵長槍,長槍再展,已刺中兵士的胸膛幾分,兵士卻已退到鄭文秀的身旁。他不能不退,他若慢一步,就會被鐵槍刺透胸膛,但他還能退多久?
眾人屏住呼吸,血脈賁張,幾乎要大喝出來。
出槍的竟是李靖,李靖出槍,一槍不但救了董景珍,還破了兵士的盾牌,刺傷了武功高絕的李唐高手。
李將軍已到襄陽!
第五百七十五節 定軍槍
李靖是名將,不打無把握之仗。
李靖是高手,卻甚少有人見到他出手。
但他從廳口一閃而現,就已到了董景珍的身後,手臂一振,長槍就到了李唐刺客的胸前。雖不知刺客是誰,但誰都知道,人是李唐所遣,眼下只有李唐,才會瞄準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