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景珍上前,半勸半架的拉周慕儒出了酒樓,聽周慕儒自言自語,不由苦笑,準備先送他回府。周慕儒突然道:“董將軍……你說……一日為兄弟,是不是終生為兄弟?”
董景珍微愕,回道:“應該是吧?”
“不是的,不是的。”周慕儒搖頭,喃喃道:“做了官,地位高了,就不是兄弟了。”
董景珍不笨,感覺他在說蕭布衣,這種事情不好多嘴,只保持沉默。
周慕儒又道:“我不要當什麼郎將,不想當什麼高官,只想若能和以前一樣,大家快快樂樂,那又多好?”搖搖頭道:“不可能了,這條路走下來,只能選擇一直走下去了。所以得志為了不和兄弟衝突,當了和尚,胖槐為了不和兄弟衝突,遠離東都。”
董景珍皺了下眉頭,“你喝多了。”
“你錯了,我前所未有的清醒。”周慕儒大聲道。
董景珍正色道:“你若當他是兄弟,就應該支援他走的路!”
周慕儒喃喃道:“我現在還不支援嗎?”用力撐開了董景珍,周慕儒大聲道:“你要我怎麼支援他?”
踉踉蹌蹌離去,周慕儒消失在人群之中,董景珍心憂晚上之事,不再追趕,暗想周慕儒雖是喝多了些,總不至於有事。迴轉府邸,讓親信準備了幾十個守口如瓶的手下,準備兩更出發,卻沒有說明用意。幾次想要去通稟竇大人,終於還是忍住。
夜深之時,董景珍吩咐手下跟隨,徑直到了張府。張繡早就準備妥當,見董景珍前來,欣慰道:“董將軍相信我,大事可成。”
董景珍皺了下眉頭,吩咐道:“勿要多傷人命,鄭文秀是朝廷命官,我們只能抓,不能殺。”
張繡點點頭,和董景珍兵合一起,靜悄悄的向鄭府摸去。
月明星稀,長街靜寂,董景珍不知為何,心中湧起不安之意。
眾人悄然夜行,路上也遇到幾波巡邏的兵士。可這些人見到是董、張做事,並不多疑。二人帶兵到了鄭府前,董景珍這才通知手下此行的用意。
眾手下雖驚,但都是董景珍的親信,還是遵循將軍所令。董景珍讓兵士分散,扼住了鄭府四處的要道,以防鄭文秀逃脫,這才望向張繡,徵詢他的主意。
張繡道:“開門見山的去捉,他若逃命,必定有鬼。去他臥房有兩條路……”簡單的說明了地形,和董景珍包抄而行。
董景珍點點頭,命人一腳踹開了大門,還有兵士翻牆而過,董、張帶著數十手下,一擁而入,有門房揉著睡眼喝問,早被人擊倒在地。
董景珍按路而行,很快的摸到了鄭文秀的臥房前,這裡他也來過,還算熟悉。未到臥房前,就見到燈火忽亮,鄭文秀喝道:“是誰?”
腳步聲繁沓,卻無一人發聲,這種壓力,讓人一顆心砰砰大跳。
董景珍方到門前,只聽到“砰”的一聲響,一隻椅子已從視窗飛了出來。這招叫做聲東擊西,只想轉移視線。可對著一兩個人還管用,眼下數十人湧過來,有洞的地方都被盯的真切,又如何會讓鄭文秀得逞?
董景珍知道鄭文秀功夫不差,靜候他出來,不想過多損傷。
可等了片刻,房間內竟然還沒有動靜。董景珍揚聲道:“鄭郎將,你且出來,我有要事和你說。”
又等片刻,還不聞聲息,董景珍心中一凜,吩咐道:“衝進去。”
眾親兵有的踹開大門,有的從窗子望過去,均是嚴陣以待。房後陡然“乒乒乓乓”一陣響,有人慘叫,有人悶哼。親兵道:“董將軍,有後門。”
董景珍心中一動,疾走幾步,踩著牆壁竟然上了屋頂,徑直向對面奔去,只見到後面是個花園,影影綽綽,看不真切,似乎有幾人圍著一人在打鬥,高喝道:“鄭文秀,你若是問心無愧,跟我去見竇大人。”
他縱身躍下,只聽到“砰”的一聲響,一兵士的棍子正中中間那人的頭頂,那人悶聲一聲,單刀脫手,搖搖晃晃還要逃走,張繡趁他迷糊之際一伸腳,那人摔倒在的。周圍數人一撲而上,已將他牢牢的按住。
董景珍這才稍放心事,暗想事未明瞭,張繡只要不殺鄭文秀就好說。
疾步走過去的時候,那幾個兵士已將鄭文秀五花大綁起來。鄭文秀倒還健碩,並沒有昏過去,地上掙扎道:“張繡,你要造反嗎?”他憤怒非常,嗓子都已廝殺,發出的聲音有如狼嚎般。
董景珍微升惻隱之心,沉聲道:“鄭郎將,有人告你私通李唐。你若問心無愧,就和我去見竇大人,我保你無事。張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