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舒服。
李建成見到裴寂趕來,喜悅非常,問道:“聖上可安好?”他正在和眾將商議應對之策,見裴寂前來,暫停了商議。李淵為了這次河東之戰,可說是將極為信任的臣子都派到了李建成身邊。屈突通、唐儉、溫大臨、呂紹宗等人均在帳內,眉頭緊鎖,顯然對局勢並不樂觀。
裴寂見李建成謙和如常,心道到底還是血濃於水,聖上對太子不同,太子對聖上也是沒話說。微笑道:“聖上一切都好,可就是牽掛太子在河東忙碌,所以讓老臣過來協助。”
“有裴僕射幫手,那我更是心中有底了。”李建成道。
裴寂心中舒服,含笑道:“太子太過謙虛,老臣領軍才能不足一哂,這次前來,不過是濫竽充數罷了。”
李建成哈哈一笑,竭力讓帳內氣氛輕鬆些,拉裴寂來到地圖前一起商議。裴寂知道自己作戰外行,當年在介休一戰丟盔卸甲,終生之羞,在眾人面前索性藏拙,只聽眾人議論。
眾人中對戰事見解頗為犀利的就是屈突通。屈突通本是隋朝大將軍,雖說是比張須陀領軍能力要差,資格卻比張須陀要老,是和當年楊太僕、樊子蓋齊名的人物。
李建成領軍不見得傑出,但他有個好處就是虛心,他總能從眾人的見解中選中最適合眼前戰情的一個,是以由他領軍,應該贏的仗就不會輸出去。李淵命李建成決戰河東,顯然也是看重了李建成的這種能力。
“雀鼠谷很難守得住,我們必須有這個心理準備。”屈突通語出驚人。
唐儉反對道:“想雀鼠谷本是天險,扼住地勢,又有兩萬大軍駐守,不見得守不住。”
“我們必須面對一個事實。”李建成道:“西梁有極為犀利的弩車,我們沒有!”
眾人沉默下來,想起弩車的犀利,不由心驚。
李建成道:“當年北魏之時,弩車極為笨重,一弩要六頭牛來拉,聖上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可沒想到李靖居然改良了弩車,讓它靈活了很多,更適宜作戰。西梁軍一直到破關的時候才動用弩車,可說是處心積慮。賈胡堡、霍邑兩地,的確地勢佔優,但只守不攻,以弩車的威力,毀滅這兩地並非不可能的事情。城池一毀,那裡的兵士必定抗不住西梁軍,所以屈將軍所言大有道理。”
李建成詳細解釋原委,只想眾將齊心協力,莫起爭端,也算是用心良苦。裴寂一旁見到,連連點頭。
聽太子這麼說,唐儉也不反駁,皺眉道:“弩車犀利,我等如何抵抗呢?”
李建成道:“弩車雖是犀利,也經過李靖的改良,畢竟還很笨重,攻城池有用,守營寨有用,但若真的疆場縱橫,還是弊端極多。以往西梁軍是欺我們不能出戰,這才肆意的用弩車攻城。眼下柏壁依山控水,溝壑縱橫,騎兵行進不利,弩車更是無從發揮,只要我們攻守兼備,在柏壁、河東、上黨三地遙相呼應,不用懼怕他們的弩車。”
眾人都是點頭,說太子所言很有道理。
李建成見軍心稍安,望向屈突通道:“屈將軍,我是紙上談兵,可具體如何迎敵,還要看將軍你了。”
屈突通施禮道:“太子過謙了。眼下河東西、南兩向均靠黃河,可說是天然防禦,不用太過憂心。西梁軍對河東眼下有三處進攻點,一在雀鼠谷,一在上黨,一在長平。上黨有永康王鎮守,再加上那裡地勢崎嶇狹隘,永康王固守多年,防禦完善,西梁軍想從這裡長驅直入,很是困難。但上黨還有隱憂……”
李建成虛心道:“屈將軍請講。”
屈突通道:“上黨和絳郡遙相呼應,但兩地之間道路崎嶇,運糧不便。如今太原已無法給上黨提供支援,上黨的糧秣輜重均需關中輸送,如此一來,西梁若是斷上黨糧道,只怕永康王難以支撐。”
李建成詢問道:“所以守糧道是關鍵!可要誰來守呢?”
“其實衛王有領軍之才,若是他能守沁水的話,應保糧道無憂。”
沁水經上黨、長平南流,當年楊廣開通永濟渠的時候,就是引沁水折而東流到清河注入永濟渠。連年征戰,陸路不通,這條水道上游被唐軍控制,下游卻落在西梁軍的手上。
上黨的勢狹隘,耕種不便,糧秣均由河東之地提供。眼下陸路不行,運送均是由水路輸送。
裴寂聽屈突通推薦李玄霸,心頭一顫要說什麼,終於還是忍住。
李建成猶豫道:“衛王既然有大才,讓他守糧道,是否大材小用呢?”
屈突通道:“守糧道事關重要,怎會是大材小用?想當年徐世績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