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搶先洩露出去。那混混若不死,朕還懷疑是丫環多嘴,但那混混第二天就死了,不用問,肯定是李玄霸下的手。他一反常規,竟然把訊息走漏,不用問,當然是拉攏世民。世民易於衝動,正是他利用的籌碼。他將世民扶植起來,讓他功績超越太子,又在京城散佈該立世民為太子的訊息,再加上世民和元吉平日的積怨,只希望世民、建成鬥個兩敗俱傷,他才能名正言順的繼承朕的皇位。”
裴寂聽的冷汗直流,只是道:“李玄霸真的有如此深沉的心機?”
李淵道:“我本來也是不信,可所有的事實都證明,他蓄謀已久。此子不除,只怕對建成、世民不利。可我現在又不能名正言順的殺他,那樣的話,只怕讓建成、世民疑惑……也讓群臣詫異……”沉吟片刻道:“溫大臨現在到了太子的身邊嗎?”
“他帶著高手正貼身的保護太子,應該無礙。建成有些疑惑溫大臨的舉動,我們就對太子說,蕭布衣身邊高手如雲,河東大戰,可能會派高手行刺太子。既然這樣,不能不妨。聖上,老臣欺瞞太子,請聖上恕罪。”
“你做的很好,沒有錯處。”李淵滿意道:“據我觀察,李玄霸暫時還不會向建成動手。”
“為什麼?”裴寂問道。
“他很貪心,還妄想繼承我的皇位,太早對建成下手,多半會引發我的殺心。既然如此,他還是要等待時機,可我們……已不用等了。”用手做個斬的手勢。
裴寂問道:“現在下手?”
“不用現在,但一定要等個最好的機會!”李淵不再猶豫,促使自己痛下決心,“我本來還對他心存憐惜,今日才發現,他早就開始算計我!這個禍害一定要除去,就算他再有本事,可養虎為患要不得!”
裴寂道:“好,老臣馬上安排,尋找時機。”
李淵緩緩點頭,突然問,“李孝恭現在如何了?”
裴寂道:“有人監視他的舉動,不過……”他話音未落,有宮人急匆匆的趕到,低聲在李淵耳邊說了幾句,李淵眉頭一皺,“你確認是死了?”
宮人道:“郡王的確死了,不過他臉已爛的不成樣子,身子也發黑,只怕有辱聖目,所以沒有抬過來。”
裴寂一凜,才知道李孝恭已毒發身亡。誰都覺得李孝恭活不長了,可沒想到他還一直堅持下去,沒想到都覺得他還能活下去的時候,他竟然無聲無息的死了。
“把郡王的屍體秘密抬進宮來。”李淵沉吟道。
“可是……”宮人很是猶豫。
“朕的命令,你也不聽了?”李淵不悅。
宮人慌忙跪倒道:“屍體滿是戾氣,只怕對聖上身子不利。”
裴寂也道:“聖上,宮人說的也有道理,想李孝恭中苗人的蠱毒已久,聽說那蠱毒傳播極厲,李孝恭命硬,又加上還有防範之法,這才一直剋制。他一死,只怕蠱毒對聖上有害,那可真的得不償失了。”
李淵知道裴寂為自己著想,猶豫片刻,揮手讓宮人退下,低聲道:“裴僕射,李孝恭和李玄霸關係極好……他一直以來,都是李玄霸的傳聲筒,而且和李玄霸一樣,詭計多端。我只怕他是詐死……”
裴寂想笑又是不敢,暗想李孝恭都那樣了,還需要詐死嗎?可見李淵如此慎重,只能問,“他死了,臉又爛了,再說中蠱毒後,身子也消瘦的不像樣子,又如何詐死?”
“我總是放心不下。”李淵猶豫道:“我記得……他的左手上臂處有道傷疤,是在和玄霸習武的時候,被我無意看到,裴僕射,你命驗屍官去看看他手臂是否有傷痕。”
裴寂雖覺得李淵有些疑神疑鬼,為求穩妥,還是親自命驗屍官去檢驗,迴轉後道:“聖上,你說的位置,的確有道傷疤。”
李淵這才舒口氣道:“死的好,他一直和李玄霸狼狽為奸,這次死了,朕總算放下心了。裴僕射,你馬上前往河東,伺機而動,記得……這次莫要讓朕失望。”
裴寂應聲道:“老臣遵命。”
見裴寂要走,李淵突然叫道:“等等。”
“聖上還有何吩咐呢?”裴寂問道。
李淵猶豫片刻,“裴僕射,朕不擔心建成領軍,只怕世民兵敗衝動,又恢復以往的冒失。你有空……多勸勸他。至於元吉……朕不會讓他亂走。河東戰事若起,朕或許還和當年一樣,親臨河東督戰。只盼……打退西梁軍,再做其他打算。”
裴寂連連點頭,不再耽擱,立刻帶上親信前往河東。可一路上想著李孝恭臨死前那張糜爛的臉,總是覺得心中有些不